裴澤淵腦子一轉,那就是說會在背後誇他。
可……他猶豫道:“你在別人面前誇我,可我不知道啊。”
賀雲昭語塞,她望向理直氣壯的裴澤淵,“行吧,下次再誇你。”
“那為什麼現在不能說呢?”
“因為現在沒有情緒。”
裴澤淵盯著賀雲昭眼睛看,兩個呼吸後,他問道:“那現在呢?有情緒了嗎?”
賀雲昭被無語笑了,道:“你好,你最好,你天下第一好!”
裴澤淵滿意了。
他十三歲進入軍營,過早的在京都大營摸爬滾打,在外與人相處有些笨拙,唯一撐著他走下去的那口氣還是賀雲昭給的。
裴澤淵知道自己心眼小的厲害,看她誇別人一句,他也要被誇一句,他就是控制不住。
從前還能壓抑一下,免得賀雲昭厭惡他粘人。
但如今不同,賀雲昭因自身秘密要殺他,他能理解。
她既有如此才華又有如此野心,如果因這點小秘密被逐出朝堂,那才是老天不公。
可她放棄殺他,他們以後就是共犯了……
裴澤淵‘恃寵而驕’的想,他和別人可不一樣,他是賀雲昭唯一的緊密的被信任的‘共犯’。
裴澤淵側頭瞄一眼正在煮茶的賀雲昭,抿著唇角偷笑一下。
她說他是天下第一好……
他美滋滋的低下頭繼續看地圖,思路跟著路線走。
時不時蹙眉沉思,不自覺的咬著自己的指節。
俊俏的臉上滿是嚴肅,濃眉壓低,好似極為困擾。
賀雲昭抬眼一瞧,他咬自己咬的很用力,犬齒磨著皮肉,能看到紅了一片。
她拿了手帕沾一點茶水,從他嘴裡把手指扯出來,帕子裹著擦幹淨,隔著帕子抓著他的手指。
問道:“想到什麼了?”
裴澤淵呆了。
……
據吳是判斷魯州之行恐怕不會順利,誰也不知道魯州官場上誰是賊人!
他進魯州之前警惕的提醒兩人,“世子,賀大人,一定要防備所有人,不能輕易信任。”
“不知魯州刺史是何態度,若是城門口沒有人接,咱們就先進城修整一番。”
賀雲昭頓首。
三人做好了被冷眼的準備,吳是也不認為魯州刺史會提前派人接待。
走到濟東城門口,遠遠看見門口一片喧鬧,各種顏色的彩綢隨風飄揚。
噠噠噠,駿馬踏著小步走到門口。
吳是心中一緊,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裴澤淵暗自戒備,手搭在腰間刀柄上,他拉著韁繩到賀雲昭騎著的馬旁,低聲道:“若有危險你就往我身後躲。”
賀雲昭眯著眼睛看遠處的彩綢,騎著馬越來越近……
城門口轟然炸開喧鬧聲!
“啊啊啊啊啊明月郎!”
“啊啊啊啊啊啊賀三郎!”
“啊啊啊啊啊啊啊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