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小問題後,賀雲昭繼續道:“你還沒說為何要去魯州呢?”
裴澤淵開口立刻就要講,賀雲昭眼睛一亮抬手製止。
“你先別說,讓我來猜一猜。”
她抬手摸摸眉心,思考片刻後道:“是不是魯州還有什麼危機需要你去節制駐軍,避免造成混亂。”
她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不然沒辦法解釋裴澤淵為何被派出京城,而且此事沒有公佈出來。
也就說在其他人眼中,此刻的裴澤淵還在京都大營練兵。
裴澤淵瞪大眼睛,他鼓著掌狗腿道:“表哥真是神機妙算!”
賀雲昭白他一眼。
“差不多,魯州不僅是如今古籍篡改案的發源地還是當年宗室謀反案中唯一有所異動的駐軍,當年魯州節度使就是投靠了賊人。”
“兵部擔心魯州並不只是偽造了古籍,很有可能當地駐軍也有所異動,陛下便安排我到魯州先按住當地駐軍再查案,若有異動便及時調徐州兵馬前去鎮壓。”
不怕吳統領查不出案件,就怕他查的太幹淨把人驚動,再來一個破罐子破摔立刻起兵,那可就糟糕了。
兩人說完了正事閑聊幾句話,裴澤淵便要出去繼續騎馬趕路。
賀雲昭攔下他,問道:“後面那兩架馬車是你安排的?”
裴澤淵茫然道:“是啊。”這怎麼了?
賀雲昭蹙眉,“我雖是文官,但也不是不能吃苦,不必對我特殊待遇。”
她更憂的,裴澤淵是因為她的身份才特殊關照。
裴澤淵一瞬間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他尷尬的伸手拽了一下脖子上的面布。
他解釋道:“雖是我安排的,但這是慣例。”
“什麼慣例?”賀雲昭問道。
裴澤淵抬手指了指她胸前的鳥獸,又敲敲自己身上的軟甲。
“文官出京……”
大晉禮待文人。
賀雲昭恍然大悟,怪不得吳大統領居然對她那麼客氣。
文官出京照例待遇升兩級,且文武有別,文官待遇比武官好的多。
即使賀雲昭只是翰林院一位修撰,但按照隱形的待遇,她相當於正四品的文官。
作為隊伍裡唯一的文官,她的待遇應該是最高的。
這種文人被優待的待遇在午間休息時更是被體現的淋漓盡致。
賀雲昭的馬車裡擺著一盆米飯兩道菜,一葷一素,肉菜是炒臘肉,素菜是白菜湯。
她少見沉默了……出行在外這麼艱苦嗎?
臘肉幹幹淨淨的切片用葷油炒了,白菜湯清湯寡水。
賀雲昭第一次感覺她是個挑剔的人。
她看了一眼又一眼,到底還是開啟門出了馬車。
裴澤淵坐在她馬車前面不遠的樹下吃飯。
她走過去一瞧,眼睛瞬間瞪大!
原來那兩道菜還是超高待遇了……
裴澤淵手裡拿著一塊灰不溜秋的餅子啃著,他啃兩口喝口水,啃兩口再喝口水。
掉下的渣滓不能浪費接在手心裡,最後全部倒進嘴裡。
“嗯?”裴澤淵鼓著腮幫子驚訝道:“怎麼出來了,外面蟲子多還是在馬車裡休息吧。”
賀雲昭拉著他起來,道:“我自己吃不完,你過來吃幾口。”
裴澤淵跟著進了馬車,看看完好無缺的菜,他問道:“怎麼一口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