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德中躬身道:“聞聽娘娘有意舉辦宴會宴請宗室年輕子弟,陛下憂心娘娘勞累,便吩咐給娘娘找了兩個幫手。”
“幫手?”皇後好奇的問道。
崔德中道一聲是,“陛下吩咐將世子爺與小賀修撰一併撥給娘娘做事,娘娘有事盡管吩咐就好,以娘娘身體為重。”
苗皇瞬間來了精神,是澤淵啊……
正好她還打算試試澤淵的心性,將來總要是澤淵與那孩子一同走下去的。
皇後在女官的服侍下移步至宮中順德樓,此處離太極殿不遠,也在前朝範圍內,從前皇後也曾在此地處理內務。
裴澤淵雖是寧安公主的兒子、陛下的親外甥,但畢竟他不是小孩子了,他如今是十七歲的少年將軍。
皇後的年紀倒是不必擔心進後宮有什麼傳言,但畢竟後宮還有其他妃嬪,皇後總要為她們考慮一二。
出發前的皇後心裡想的都是裴澤淵,到了順德樓,她卻眼前一亮,滿心滿眼都是小賀修撰。
苗皇後抬眼一瞧…
一身青色官袍的青年風姿出眾,頭上烏紗帽兩翅顫顫,青年行禮後起身,白皙的臉龐上是水墨一樣風流的眉眼,似乎並不緊張,從容淡定的問禮。
皇後心中一喜,倒是看這青年面善,“好孩子,快起來。”
她笑著道:“曾聽陛下提過小賀大人的才華,還以為是個古板的小學究,如今一瞧竟然是個俊俏風流的少年郎。”
賀雲昭似是不好意思的耳根一熱,她拱手道:“娘娘謬贊。”
苗皇後越看越覺得賀雲昭面善,似乎是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感。
她坐下後看著賀雲昭溫柔的笑道:“本宮瞧你十分眼熟,瞧著眼角眉梢如此熟悉,不知是那家的孩子,許是見過你家長輩?”
崔德中忙上前贊道:“娘娘好眼力!這位小賀大人不只是昔年賀老的孫子,她祖母乃是襄王府大姑奶奶。”
苗皇後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眼熟,原來也是咱們宗室血脈,瞧那耳朵,與宗室孩子們長的一摸一樣。”
賀雲昭拱手未曾說話,只是笑時一側眉先抬起,將練習過無數次的神態化做自己本身的習慣。
苗皇後看著她便生出幾分歡喜,莫名認為此人該是個十分好脾氣的人,瞧這一派溫潤如玉的風姿。
苗皇後雖身處後宮但也聽過不少,便將一些宴席上的具體安排交給裴澤淵與賀雲昭二人。
她相信賀雲昭這個大才子的審美。
賀雲昭與裴澤淵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拱手稱是。
苗皇後是以自己的生辰宴為幌子召集了宗室的年輕子弟,不僅如此還包含了諸多朝中官員家中年輕的男孩女孩們。
於是大家心知肚明,皇後此舉似乎是為了做一做媒人。
常有京中愛好熱鬧的貴婦人舉辦一些宴會,用各種各樣的名頭召集大家前來,自然不少人趁此機會到處為自家孩子相看一番。
只不過如今舉辦人是皇後娘娘,更加顯得這是個高階的局兒。
一個宴會上最少不了的就是各色表演了,賀雲昭便與裴澤淵一同到樂坊等場所看諸多藝人。
皇後的宴會自然不能出現什麼不合時宜的東西。
唱戲的戲子需得是正經的戲班子,正經的戲班子就是男戲,無論花旦小生都是男角。
至於小戲自然就是女角,小戲便帶了幾分不正經。
樂坊的小吏知道是裴世子與翰林院的賀修撰來挑人,連忙將一幫子藝人叫過來。
唱戲的只選男角,但也另有其他女藝人,彈琴、說書、變戲法,各種各樣的節目紛繁展現在眼前。
諾大一個樂坊清空了半座小樓,只在原本的臺子下安置了兩個座位給賀雲昭與裴澤淵。
羅漢椅椅背硬便被下面的人安置了軟靠枕軟團墊,茶桌上擺的是春山龍井並各色小點。
裴澤淵坐的筆直,他皺著眉有些不悅。
賀雲昭倒是習慣的很,她往後一靠,二郎腿就翹起來了,她熟練的吩咐一句,“來吧,叫出來瞧瞧。”
裴澤淵猛的扭頭看過來,道:“咱們是來做正經事的!”
賀雲昭扭頭,她挑眉笑他,“也沒說要做不正經的事啊~”
裴澤淵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