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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子貢問曰:“孔文子何以謂之‘文’也?”
子曰:“敏而好學, 不恥下問,是為‘文’也。”
不恥下問,說來簡單, 但落在實處卻難。
別說是問地位比自己低的人, 有多少人甚至連向自己的師長請教都深感羞恥。
但人的羞恥是一件好事, 人與野獸的區別之一就是懂得羞恥。
出身寒門的學子往往更加清高, 不夠和光同塵,有人腹誹是這些學子什麼都沒有於是只能抱著自己清高的名聲生活。
賀雲昭卻不贊同這樣的話, 她認為出身低微的文人更加清高的原因恰恰是因為他們敏而好學, 身邊又沒有權勢加身的尊長以身教導, 那麼他們所能學到的一切來自於書本。
而書中的人物便為聖人, 聖人是因言行學識才會被奉為聖人, 他們跟著那樣的人去學是再好不過的。
世道不能適應他們的清高, 是世道的錯,而非純澈之人的錯。
當然,那些假清高的人可不在此列。
顧文淮出身寒微,若非靠著自身天賦得到大儒賞識,他連進京的機會都不可能有,他心中當然是自傲於自己的天賦。
只不過一進京城, 他心中潛藏的驕傲便全部被打破, 京城太大了,才華在在這裡不算什麼,天賦也不頂什麼用。
他心中知曉賀兄與孟兄均是溫和待人的好人,但他總是忍不住在心中作比較。
顧文淮直到到現在為止還住在官府提供給年輕官員的小院中, 那樣的地方環境自然算不得好。
小廝是捨不得僱的,只有他族裡一個侄子跟著來當隨從能處理些雜事,好在官府給的院子位置好, 他能走路來衙門。
他這樣正七品的翰林院編修每月俸祿為三十貫錢,祿米二十四石。
翰林院給新晉官員們每人發了十五貫錢,算作一次性的補貼。
顧文淮一人帶著一個族侄在京城生活還算富裕,但要想在京城安家可就不太容易了。
而反觀賀雲昭與孟丞兩人均是出身富貴,些許錢財不放在眼裡。
不僅是體現在生活水平上,還在日常相處上。
顧文淮在家鄉時也是一方才子,他與友人詩酒相和十分瀟灑,但到了京城才覺出自己竟如此稚嫩。
他本意為安慰賀雲昭,他是真心認為一個節度使的死怎麼也牽連不到他們翰林院。
但他開口後聽到的卻是節度使那樣執掌一方的大官是賀雲昭師父的女婿,他當著人家面說這樣的話!
顧文淮徹底僵住了……
他只聽出孟丞輕巧接過去話,應是為拉近關系,但其餘的地方他實在辨不明。
《送東陽馬生序》中寫到去有學識的長者尊者處請教,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複。
出身寒微的學子就要經營好自己的名聲,遇到請教的機會要緊緊抓住。
顧文淮年少時一直在師父家中聽教,雖為弟子,但也不免有寄人籬下之感,尤其和其他出身富貴的師兄弟相比,總像是吃白飯的。
一整個下午,他都看不進一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