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母掌家,府裡收到一箱子補品,她很快便知道了。
一瞧帖子上的落款,安王府?
她當即就變了臉色,吩咐道:“去叫昭哥兒過來。”
很快過來的賀雲昭一手撩開衣擺,邁步進門,笑道:“娘,什麼事啊?”
人還未坐下便聽到一句,“昭哥兒,你老實與我講,你怎麼和安王府扯上關繫了?”
賀母的眉頭皺的死緊,安王的那些個做派說是喜好詩詞歌賦在文人中頗有聲名,但是細細一聽那些事,後院的姑娘家都怕髒了耳朵。
真以為後宅女子不知道他們男人聚在一起寫詩喝酒時做了些什麼好事?不過是裝傻罷了。
賀母擔心的便是雲昭在那樣的地方萬一暴露身份,那後果不敢想象。
賀雲昭抿唇輕笑一聲,她眉眼笑意盈盈,“娘,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絕不會沉迷於玩樂。”
賀母氣的一巴掌拍在賀雲昭肩上,“你個小混蛋!我問你怎麼和安王玩在一起的,你倒是會給我打馬虎眼。”
肩膀瞬間痛起來,賀雲昭皺著臉躲開,她喊道:“娘!”
“哎呀,您就放心吧,安王是喜歡我的詩詞,才想多和我親近,不過我已經拒絕了。”
“你瞧,安王這不是脾氣很好嘛,被我拒絕了也絲毫不在意還送了一箱子東西過來賠罪。”
賀母半信半疑,她實在想象不出賀雲昭在那樣放浪形骸的場合裡如何保護好自己的身份。
直到兩日後,她孃家姚家來人,弟妹文氏和弟弟姚斌一起上門。
姚斌驚恐張開手臂畫了一個大圓,震驚道:“二姐你是不知道!那昭哥兒玩的那叫一個……不堪入耳啊!”
賀母嗤笑一聲擺擺手,她十分不信這話,“胡言亂語,昭哥是最老實不過的孩子,她才不會如你說的那般。”
文氏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姑姐,“二姐,你竟還認為昭哥兒是個老實孩子!你怎麼還能這麼想。”
姚斌狠狠點頭,面容上能瞧出和賀母的相似之處,他神色有些誇張,看起來格外‘單純’。
“昭哥兒就算考中舉人,可你瞧他的年紀,分明還是個孩子!在外面胡天黑地的玩,二姐你可要好好管管。”
“是啊二姐,人家外面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那什麼西姑娘東姑娘的因為陪昭哥兒飲酒作樂如今竟然都叫了高價了!”
賀母還是不信,她的弟弟她清楚,當年姚家也是起來過的人家,她祖父甚至還提攜過賀老爺子。
沒想到後來一年不如一年,她父親那一代便沒怎麼起來,她父親去世後,弟弟更是爬都爬不起來。
賀父還曾想過拉扯小舅子一把,但是喝兩次酒後他便再也不提,最後只是按照賀母親的心意往姚家送些東西過去。
賀母自來便認為弟弟沒什麼壞心,只是撐不起來,弟妹文氏倒是有些不安分,但也做不出太大的壞事來。
上次文氏熱切的邀賀母收藏一批古董被拒,她想自己吃下一批,但姚斌是個摳門的人,絕不願意拿出這筆銀子。
氣的姚氏回孃家借了一筆銀子,她要吃下一批古董。
目前嘛,只能說古董仍在她手裡,但是值多少銀子就不清楚了,她自己對外說是要留給兒子的。
賀母懶得管他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但是弟弟弟妹上門來說她家雲昭的壞話,這種行為還是激的賀母臉色不好。
她氣的臉紅頸熱,斥道:“胡說!昭哥兒那樣正經的孩子你們還敢造她的謠來!你們還是親舅舅親舅母嗎!”
姚斌和文氏對視一眼,這回是真冤枉啊!
他平日裡是摳搜些,對待幾個外甥外甥女都平平,但他也知道賀雲昭這個外甥有多厲害。
他可就盼著這個外甥出息以後還能拉他一把呢,怎麼會故意壞這個外甥呢!
他急的不行,忙道:“二姐你聽我說!這事是真的!我這不是怕外人把咱們昭哥兒帶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