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尚玄後面還是完好的。
想幹就幹的裴澤淵俯下身給裴尚玄翻個面,一回生二回熟,柳葉刀銀光閃過!
裴澤淵劃的更均勻了呢!
隔日醒來的裴尚玄,感受到身上似曾相識的疼痛感,“……”
“狗賊!”
查了一圈沒查到馮家還有任何後手的裴尚玄後知後覺終於懷疑到兒子裴澤淵身上。
他陰沉著一張臉走進裴澤淵的房間。
只見裴澤淵直挺挺的、硬闆闆的、胸口幾乎沒有起伏的端正的躺在床上。
幾乎像死了一樣……
這樣的傷勢,應該動不了吧。
屋子裡伺候的人不多,僅有一個小廝服侍著裴澤淵。
裴尚玄將頭上左半邊的頭發均勻的蓋在右半邊,在丫鬟精湛的手藝下,終於能出門了,但這頭一點不能碰,碰了就……
他冷淡掃過兒子屋子裡的一切東西,濃厚的藥味鑽進鼻子裡,他抬手扇兩下,蹙眉,“淵哥兒也不曾出去透透風?”
小廝多寶縮著手,他扭頭看一眼直闆闆、硬邦邦端正躺著的世子爺,低頭回道:“世子傷的厲害,起不得身。”
裴尚玄心有懷疑,他邁步上前,掀開薄薄一層軟煙羅,眼中含著濃重的警惕和探究。
躺著的裴澤淵半眯著眼,正好看到他爹臉上帶著的獸首面具。
他連臉上和後腦都給劃的仔仔細細,他以為自己看到人會恨的掩飾不住。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有點想笑,一想到一層層的裴尚玄,他就憋不住笑意。
眉心狠狠擰起,蒼白的臉上一種難忍的表情,漂亮的孩子生病都更讓人可憐。
裴尚玄看著痛苦難忍的裴澤淵,心中懷疑打消一些,但還是不放心,他伸手想要快速一掌試探一下。
但布滿紅痕的手一伸出衣袖,裴尚玄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眼前浮現的是裴澤淵被救那日對他斬來的三刀,萬一床上藏著刀可怎麼辦?
“澤淵,你最近身體恢複如何?”
裴澤淵冷冷開口:“死不了。”
這種敵視冷淡的情緒讓裴尚玄放心了。
裴澤淵不是那種會偷偷做這種事的人,這小子要是還想殺他就會在晚上直接抹了他的脖子,而不是半夜偷偷做這種事。
他眸中閃過戒備,他其實清楚裴澤淵如今既恨他又厭寧安公主,一個不大的少年不與父母親近,他就再無什麼可牽掛的。
無法,這是他唯一的兒子,裴尚玄便驀然神情柔和下來,“澤淵,好叫你知道,從前我與你母親的矛盾,從來都是我們之間的事。”
“馮氏狡詐,我被馮氏所迷惑是我的錯,可你母親……”
他嘆息一聲,似是無奈,“我也拿她沒辦法,你還有好多不知道的內情,那些年你經常要去校場跟著師傅習武,其實你母親沒受什麼委屈,我再偏著馮氏難道會委屈你母親不成?。”
“可你也清楚,她那個性子,處處拿你當槍使,我這才生氣起來,每每責罵你也是氣你看不清。”
裴尚玄後退半步俯下身,他伸手給裴澤淵掖了一下被子,“我們長輩之間的事很複雜,不是你一個孩子應該參與的。”
“好好養傷吧,你母親拋棄咱們回了宮裡,也不知何時能回來,不過那是父親的錯,不是你的錯。”
“你母親不想帶你一起回宮裡,也氣的是我,不是氣你,你好好休息吧。”
吱呀一聲,裴尚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