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闕山衛所有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金陵城的難民數量也在逐漸減少,甚至可以說是已經完全沒了擔憂。
金陵城依舊是那座胭脂粉撲可以飄香全城的金陵城,吟詩作樂不絕,歌舞不停。
每日,秦淮河上都上演著你情我意的戲碼,被眾多才子津津樂道。
這裡,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如果非說一點變化,那就是,柳枝發芽長葉,枯燥的秦淮河邊有了些綠意。
於是,也引發了一陣高過一陣的鬥詩之事。
只是,這些事情已經遠遠和黃慎無關。
一入軍隊深似海,再想拔出來就難多了,何況,黃慎從未想過走出來。
今日的闕山衛,與往昔截然不同,營地中生氣勃勃,持戈士兵枕戈待旦。
軍隊,就應該有個軍隊的樣子。
這是闕山衛都事黃慎的講話,可惜的是,夏言一走,闕山衛缺少一個洗刷心靈的軍師角色。
如果夏言不離去,他無疑就是最佳人選。
老黑的臉色愈發黑了,這些時日,操練那些新兵讓人費盡了心思,幸而黃慎給他指點著法子。
一味的訓罵起不到最佳作用,要勞逸結合。
雖然沒有達到老黑心中預想的目標,可,也算是大有進步,已經極為不易了。
“慎哥,我一直搞不懂,闕山衛就是萬千明軍中的一支而已,你為何非要這般做?”老黑問道。
也對,闕山衛已經爛透了,為何黃慎還一門心思的要將闕山衛立起來。
還有,闕山衛是守著金陵城的軍隊,只要北方無事,那這裡根本不會有任何戰事。
多此一舉?
黃慎笑著搖頭:“老黑,你知道人為什麼活著嗎?”
老黑愣了愣,搖頭,又點頭。
“活著就是活著,一開始我是殺賊兵活著,後來是跟著慎哥活著。”
黃慎捂頭,愁人。
“人活著不僅僅是要活著那麼簡單,還要有自己的目標、理想,倘若我們只是求活,大可不必這麼勞心勞力。”
“我黃府也算是金陵城大富豪之家,錢物不缺,僕從成群。”
“可是,那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既然任了闕山衛都事,就應該把它做好,看著眼前這些闕山衛士兵,我覺得很自豪。”
最後,黃慎感嘆道:“或許,這是我一直想要找回的感覺吧。”
老黑聽完後仍舊不懂、不明。
不求名留青史,只求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