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存活的慢性病患者啟發了我們,假如一個人能夠帶癌生存一輩,最終死於其他原因,那麼這算不算治癒了呢?”鐘濤笑著說。
“你是說……讓癌症成為冠心病那樣的慢性病?”王梅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們至今無論透過那種辦法,也不能完全消滅癌細胞。所以,不如退而求次,讓它和人體和平共處,豈不是更好?”鐘濤說:“弗拉多幸的作用就是這樣。”
王梅總算明白這款新藥的意義了,它就像是處於人體正常細胞和癌細胞的潤滑劑,讓兩者相互沒有影響。癌細胞的生命力非常頑強,消滅它實屬不易。更別期望透過人體本身去吞噬它。
“可是……”王梅又猶豫了起來。很多時候現實往往沒有理想中的那麼美好。
鐘濤當然明白她在想什麼,於是說:“剛才那份協議書的目的,是為了爭取你們的同意。”
“弗拉多幸是由我一位美國校友所在的研究所完成了,大概在半年前,他們進行了第一次臨床實驗。結果失敗了。正當打算放棄的時候,跟蹤的一名使用者卻起了效果,那位晚期肺癌患者活過了逾期時間,甚至有所好轉。這個訊息讓他們又把第二階段的實驗提上了議程。”鐘濤看著臨床總結說:“經過多個醫院腫瘤科裡的病人自願參與下,他們發現弗拉多幸對病人有特殊的要求,並不能廣泛針對所有癌症患者。”
“那未必對學軍有用啊。”
“你丈夫的基因檢測報告已經傳給我了。”鐘濤開啟電腦,但是轉念一想她根本看不懂這些,於是又轉過身說:“研究人員分析對比了弗拉多幸有效患者和無效患者的基因譜。著重分析了部分異常斷,發現他們都有一定的共同點。”
王梅隱隱感覺到了鐘濤後面的話,心裡開始變得緊張起來,大氣不敢出,就像面對審判似的。
“沒錯,李學軍和他們一樣,同屬於弗拉多幸的適應者。”鐘濤想了想又補充一句:“當然,只是理論上而言。畢竟所有接受實驗的患者不過20人,有效的不過4人。”
“鐘醫生!”王梅忽然抓著紙激動的說:“我簽!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救學軍!簽什麼都行!”
鐘濤趕緊擋住慌忙尋找筆的王梅,一旦出現希望的絕症患者,家屬比誰都沖動。
“你別急,關於新藥的情況我希望你再去徵求下你丈夫的意見。”
不是鐘濤不讓她簽,而是現在僅僅處於告知階段,病人和家屬同意後還要上報醫院,還要和相關科室配合,收集資料等等。
“鐘醫生,只要能夠救學軍,給多少錢我們都願意!”王梅沙啞著聲音,眼眶泛紅。當鐘濤最開始說起新藥的時候,她並不怎麼願意去聽。因為許多所謂的抗癌藥物只是為了圈錢,或者僅僅有輔助作用,延長患者的生命。這又回到最開始對惡性腫瘤的思考上。傾盡家産卻救不了,有何意義?
但是。當她明白這款新藥真的能夠起到決定性作用時,彷彿找到一根救命稻草!而此刻李學軍的生命已經出在懸崖邊上。
“並不是錢的問題?”鐘濤搖搖頭。對於新藥實驗,不僅不花錢。還有額外的補助。
“他會同意的。”王梅十分肯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