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辦公室裡只剩下鐘濤和陳心怡兩人,由於之前在鐘濤家裡鬧的有些不愉快,所以此時彼此都沒有開口說話,場面很尷尬。靜靜得坐著無從是好。
“嗯……”鐘濤覺得自己是個男的,應該主動開口。但是卻被陳心怡搶了頭。
“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談談劉依依的事。”
“她的事?”鐘濤有些意外。
“對,你之前主動簽署了器官捐獻委託書。”陳心怡說起劉依依語氣也不是很興奮。
“她想捐獻器官?”鐘濤愣了片刻後直接搖頭道:“不行。她已經出了大範圍的轉移,不符合器官捐獻的規定。”
“如果是一些沒有被波及的呢?”陳心怡問。
“你也是在紅十字會工作很久的人了。癌症晚期病人不在捐獻者範圍內。這是選擇問題,也是對受贈者負責。”鐘濤堅定的說。
“好吧……”其實陳心怡對規定也清楚,但是劉依依本人意願強烈,考慮到可行性的問題,所以今天才硬著頭皮跑到鐘濤這裡向他諮詢。
說完劉依依的事,兩人又變得無話可說了,氣氛沉寂了下來。陳心怡想走,卻又想留下來。放在膝蓋上的手抓著褲子不知所措。
“我前晚在陳老家裡陪他喝酒。”鐘濤忽然說。
“爺爺家裡?”陳老似乎並沒有告訴陳心怡鐘濤來過的事。
“嗯,他給我講了很多你小時候的事。”鐘濤微笑著說。
“我小時候的事有什麼好聽的嘛。”陳心怡臉一紅,尷尬的說。
“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即便是躺在那裡的劉依依。”鐘濤指了指隔壁方向。
陳心怡低著頭沒有搭話。
“就像你今天主動找我問詢她的事一樣。永遠不要把他人想的不好,雖然這世上壞人挺多。但是,仍然有不少愛你的人時刻關心著你,你看,她病房裡的鮮花和卡片,來自全國各地。這些愛會永遠伴隨著劉依依。”鐘濤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想要直接說陳心怡,但是又感覺不好。所以舉了劉依依的例子。
陳心怡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頭,臉上洋溢著微笑說:“謝謝你。”
“是我應該感謝你。”鐘濤搖搖頭:“沒有你我走不出那段困難。要不明天吃個晚飯吧。”
“啊?”陳心怡有些意外鐘濤今天像是做好了準備,他那清風雲淡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這不像以往認識的那個人。
“給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唄。”鐘濤趁勢說:“而且我週一還要去你們學校開講座,到時候來聽聽吧。”
“講座?學校沒通知過我們啊。”
“我的個人表演,來支援一下咯。”鐘濤換了個姿勢,一副優雅的樣子。
“那好吧。”陳心怡覺得鐘濤今天很奇怪,無論說話還是其他方面。
“劉依依的事得麻煩你們紅十字會多費電心思了。”鐘濤忽然說。
“這是肯定的。”作為紅十字會的義務和責任,陳心怡義不容辭的答應了下來。
直到陳心怡走後,鐘濤腦袋才恢複了清醒狀態。
“媽蛋,剛才劉能附體了。”鐘濤喃喃自語,剛才自己就像撩妹高手,說著一些不著邊際,差點就要調戲人的話。其實腦子一片空白。什麼叫做近墨者黑,他現在大概明白了這麼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