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什麼?”
沙爾汗急忙問。
秋霜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我去過地宮兩次,我發現地宮的下面不止一間地牢,而是還有另外一間。那一間總是鐵將軍把門,不知道里面關了誰。連看守地宮的宦官富喜和葵畫都不知道。。。”
“還有一間地牢?這麼說,地宮之中還關著別的犯人?”
沙爾汗吃驚不小,眼中閃爍著詫異地光芒,語氣急切地問道。
“對的。”秋霜點頭,眸子中浮現思索回憶之『色』,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娓娓地說道,“雖然那道鐵門一直緊閉,密不透風,但是我可以感知到裡面關著人,關著一位不為人知,但是卻極其重要的犯人。我猜皇上之所以去地宮,不是為了見上官婉兒,而是探視那位關在鐵門裡面的那位神秘的犯人的。”
“不為人知卻極其重要的犯人?比上官婉兒更重要,這人是誰?竟然能勞動皇上的大駕?”聽了這話,沙爾汗臉上『露』出非常好奇和興奮的神『色』,手捻著一撇鬍鬚,在密室裡來回踱步,口內不停地自言自語,似乎得了魔怔似的。
“不知道。”秋霜榛首輕搖:“我問過看守地宮的富喜和葵畫,起先他們矢口否認鐵門裡面關著犯人,後來在我的多次拷問和重金賄誘之下,他們才開了一絲口風,告訴我裡面的確關著一名犯人,姓名不詳,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犯人的真容,只是按照規定透過特殊的通道向裡面定期輸送膳食。”
“如此神秘,如此重要,不為人所知,他到底是誰呢?”沙爾汗一邊皺著眉頭踱步,一邊以手撫額,一邊興奮地自言自語,“讓我想想,近十年來特別是皇上登基之後,到底有哪些重要的臣僚突然消失不見了。是英國公徐敬業?不可能,他兵敗後就被殺了。。。莫非是駱賓王?兵敗後,他就不知所蹤了,不過,他好像沒有這麼重要啊。。。”
沙爾汗的這種胡『亂』猜測的表現,讓秋霜看了心裡暗自發笑,不過,她沒有再說一句話,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不打擾他的獨自思考和漫無邊際的猜測。
沙爾汗猜了一連串名字,最後還是無法確定是誰,因為他所猜的人,不是被殺了,就是戰死了,或者已經壽終入土了。他不再猜了,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秋霜,若有所思地問道:“你適才說李敗德所派的刺客去過地宮?”
秋霜頷首微笑道:“對的。據說那名刺客還是皇上的孫子,先太子李賢的兒子。”
“這事越發有趣了。”沙爾汗興奮得直搓手。
“有趣在哪裡?”
沙爾汗激動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唾沫橫飛:
“我猜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的:李敗德遭到弩車的打擊,軍心不振。他急需尋找更強大的外援。你知道,昨晚,李敗德派人找過我,希望我破壞弩車,或者能給他製作出能與弩車相抗衡的武器。我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向李敗德提出了我的條件。可能我的條件太高吧,李敗德便轉而找尋另外的人。那位神秘犯人,很有可能是他心目中的另外一個強援。他派刺客入宮,目的是為了幫助那位神秘人物越獄。可惜他失敗了。這從另外一方面印證了我的猜想,那神秘犯人,定然是一位高能之人!他一出,必然導致天下動『蕩』。而皇上聽說刺客侵入了地宮,憂心不已,立即就去地宮巡視。皇上見到了那位神秘犯人。那神秘犯人肯定是一位桀驁不馴之徒,他必定向皇上說了一番慷慨激昂但是卻大大地冒犯天威的話,所以皇上離開之時,才心神不寧。連咫尺之間的上官婉兒都沒有心情去見。”
“你好厲害!你說的,好像跟看到的一樣。”秋霜佩服地說。
沙爾汗侃侃而談:“不是我看到,而是我能想象得到。如果我處在李敗德的位置,我也會那樣做。他已經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起兵反抗朝廷了。他只能成功不能失敗。一旦失敗,他必將粉身碎骨,遺臭萬年。所以,在此危急時刻,尋求強援是必須的。
“皇上也是一樣,她也不能失敗,要是被打敗了,武家定然會遭到殘酷的清算。所以,她必然傾盡全力與李敗德對抗,直到取得勝利。顯然,皇上也猜到,在這樣的時候,李敗德有可能尋求我的幫助,畢竟我是天下第一的將作大匠。所以,同樣在昨天,皇上特意對我進行了恩賞:一千兩黃金,說是對我起造金器的賞賜。我是善金局的將作大匠,我拿了四品的俸祿,為皇上造金器是我的本分,是用不著賞賜的。再說,我的金器才造好了一部分,還沒有造完呢。皇上這麼著急地降恩於我,很明顯就是為了籠絡我。”
“你會幫皇上還是幫李敗德?”秋霜微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