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當著皇上的面打你板子,你以為我傻呀!皇上駕臨萃陽宮,明擺著是要臨幸你的。我這時候打你板子,不等於打皇上的臉嗎,打得你皮開肉綻七葷八素的,你到時候怎麼侍寢呢,你不能侍寢,皇上怎會跟我善罷甘休?你這是要把我推向皇上的對立面,甚至是犯罪的深淵的節奏啊,真是心腸歹毒之至!
想到極其不好的後果,張昌宗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不顧一切後果把這五十板子給兌現了。。。不過他也知道只有犯渾的人才會這麼行事。
張昌宗並不是一個犯渾的人,實際上他很聰明,要不然,也不可能得到武則天的專寵。
“你這小子,嬉皮笑臉油腔滑調的,實在欠收拾!本公不把你收拾的服服帖貼的,本公就不姓張!”張昌宗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威脅和恐嚇,也帶著一絲無可奈何,因為他被張麟算準了,不敢當著皇上的面打其板子。
“少監大人說笑了,我現在不就是你砧板上服服帖帖的一塊肉?”張麟聳聳肩,憨厚一笑道。
張昌宗不知如何回答,若是他真的具有捷才,以他這種相貌,何愁不能獲取富貴,哪裡用的著做人人憎嫌的面首?
在一位開路太監的引領之下,於數十位宮女太監的簇擁之中,身穿一襲玄『色』龍袍的武則天滿面春風地駕臨到萃陽宮。
“陛下萬福金安!”張昌宗率先稽首,口裡恭聲祝道。
“陛下萬福金安!”張麟以及一眾太監宮女亦跪拜如儀。
“平身!”武則天袖子一甩,和顏悅『色』道。
“謝陛下!”大家眾口一詞道,然後紛紛起身。
“六郎,好巧啊,怎麼你也在這裡?”看到張昌宗也在場,武則天面『露』驚訝之『色』,笑容可掬問道。在玄『色』龍袍的襯托之下,武則天的肌膚顯得更加白皙,整個人也更加精神了一些。
“陛下,秀男張麟初次進宮,臣代表五郎到萃陽宮看望看望,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需要,這樣好作妥善安排。”張昌宗面『露』『迷』人微笑,信口掩飾道。
“六郎想得真周到!”武則天頷首讚許,抬手指了指擺在地上的刑具,隨口問道,“這凳子,這板子?。。。”
“這。。。”張昌宗忘了這些刑具還在,一時口拙,不知如何回答,他不可能在武則天準備寵幸張麟時說後者犯事,這些東西是拿來懲罰後者的,這樣說話,等於打陛下的臉,這樣的蠢事,聰明如他怎麼可能去做呢?
張麟當然也不會當著武則天的面告張昌宗的狀,他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他又沒有死心塌地當面首,犯不著引武則天為靠山。因此他低頭不語,不置一詞。
上官婉兒瞧見萃陽宮裡的架勢,便大致明白了怎麼回事,她耐人尋味地瞟了張麟一眼,殷紅的朱唇微啟,但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猜這些板凳是少監大人展示給秀男看的,倘有下人犯事,該怎麼懲罰,好有規矩。少監大人,我說的對不對?”武則天的另一名貼身女官春香笑盈盈說道,她年齡二十出頭,顏值略高翠兒一分,稍遜上官婉兒一籌。
從春香的言行舉止,張麟看得出來,她在幫張昌宗說話。不過,對於春香為什麼要幫張昌宗說話,張麟並沒有深究。
“正是正是。”張昌宗連忙順驢下坡,而後回頭掃視萃陽宮的太監宮女,裝模作樣地訓斥一番“爾等要好生服侍張秀男,不得有任何差池,不然的話,這些板子就會落在你們身上,聽明白了沒有?”
聽了張昌宗的話,小五子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連忙同聲答應“奴婢聽明白了!”
“不錯。”武則天頷首微笑,興致勃勃地抬手一指板凳旁邊的的唐三彩盆子,隨口問道,“這盆裡的錢,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