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什麼救我”
上官婉兒蹙眉看著李子唐,詫異地問道。她自小做過很多次刺客,對於大情小況都非常警惕,不會輕易相信陌生人。有那麼一個瞬間,她懷疑此人是秋霜派來殺她滅口的。
數日前,秋霜曾在地牢之中肆無忌憚地說出了她的心裡話,道出了她的毒辣的陰謀陷害,幾日之後,她心裡產生了懼怕,所要來殺人滅口了,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婉兒姑娘才氣縱橫,國『色』天香,聞名天下,小生心裡仰慕不已。聽聞姑娘被打入地宮,我心裡非常的著急,所以,第一時間趕來這裡,想要把你救出去,脫離這陰險小人便步的皇宮,遠離殘忍的不講恩情的暴君。”李子唐用誦詩一樣的聲音動情地說道。一邊還在不斷拔鑰匙擰鑰匙,然而,那串鑰匙之中沒有一個鑰匙能將門鎖擰開。
上官婉兒擺擺手,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語氣說道“你別浪費心機了,這牢房的鑰匙在皇上身上,除了皇上,誰也不可能把我從這裡放出去。”
把最後一個鑰匙試了,還是沒能將牢門開啟,李子唐失望了,也相信了上官婉兒所說的,這牢門的鑰匙在皇上那兒,不在富喜身上。
李子唐不再擰鑰匙,而是站在鐵門之外,隔著冰冷的鐵柵欄看著美麗的上官婉兒,溫聲安慰道“放心,哪怕鑰匙在暴君那兒,我也會想辦法把救你出去的”
“別”上官婉兒伸手打斷了李子唐的話語,語氣冷冷地說,“我在這裡很好,不需要誰救。你走吧。”
能近距離見到上官婉兒,李子唐已經心滿意足,至於她的冷淡態度,他一點都不在意。他用熱烈的眼光注視著上官婉兒,關切地問道“告訴我,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是那個張麟嗎一會兒我去宰了他為你出氣的。”
聽李子唐提到張麟的名字,而且還揚言要殺他,上官婉兒立即用很堅定的語氣說“打住,這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
這黑衣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地宮,說明他的武功極其高強,而張麟身處寒苑,身邊缺少侍衛保護,要是遭到他的刺殺,那就不好了。所以上官婉兒,才會如此堅定地為張麟進行辯解。
不管張麟是不是禍害上官婉兒的真兇,李子唐都會去殺他,而上官婉兒為張麟的極力辯解,則讓他心頭的殺意更盛,他不動聲『色』,又問“不是他,那麼,應該是春香陷害你的。”
“春香你為什麼這樣說”上官婉兒不無詫異地問道。
李子唐用夾雜著氣憤和激動的語氣說道“我知道,春香一直很恨你,以前也害過你你知道春香為什麼會失去一隻耳朵嗎,是我割的我曾警告過她,離你遠一點。沒想到,她還是變本加厲,把你害得更慘我一定饒不了她”
直到這時,上官婉兒才知道春香失去耳朵的原因。以前她還納悶了,失去耳朵之後的春香怎麼突然對她友善了起來。原來是眼前這個黑衣人對她進行過威脅。
雖然知道眼前這個黑衣人在暗中幫過自己,但是,上官婉兒仍然對他沒有好感,因為她同時也知道,他就是梅花針刺客。她並沒有為春香進行澄清,而是沒好氣地說
“我說過,我的事與你無關,你趕緊走,不要再來”
李子唐遲疑了一下,在那個瞬間,心裡有一種衝動,把思考很久想對上官婉兒講的話,當著她的面說出來,但是,他的喉嚨蠕動,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了,只是痴痴地看著她,低聲喃喃道
“那你多加保重”
對於李子唐的殷殷囑託,上官婉兒沒有任何回應,對於前者的熱烈仰慕,甚至還給予了非常冷漠的應對。
但是,李子唐心裡對此沒有任何芥蒂,甚至反而似乎感到心滿意足,因為,他想看望上官婉兒,他已經看過了,他想跟她說話,他也已經說過了。除此之外,還有何求
神『色』搖『蕩』地離開地牢後,李子唐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沒有把蒙在臉上的面紗拉下,把自己的面容展『露』給上官婉兒看,這是一個很大的遺憾。等於到現在,上官婉兒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他日碰到,她還是不認識他。
他搖頭嘆氣,覺得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有心返回地牢向婉兒展『露』真容,這時,從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而清脆的鑼聲,以及搜尋刺客的吆喝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