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言之有理。但此前我們的行動大失分寸,讓武媚娘抓到把柄,現在她氣頭正盛,對咱們防患有加。咱們貿然起事,是很難成功的,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李昭德衝二位擺擺手,語重心長道。
“武媚娘因病輟朝五六日,近日聽說她的病體已有好轉,明日應該會去上早朝。咱們這幾日乾脆稱病不朝,武媚娘明日興沖沖地上朝,發現來上朝的大臣稀稀拉拉,寥寥無幾,看她如何反應?”格輔元眼珠子轉了幾轉,想到一條抵制武媚孃的好主意。
“閣老失血過多,此事眾所周知。我等給張柬之遞一個告假折,聲稱不慎感染風寒,無法上朝,武媚娘能拿咱們怎麼辦?眾臣不上朝,看武媚娘這偽逆朝廷如何玩的轉?!”曹仁師拍手笑道。
“釜底抽薪,此計倒是甚妙!”李昭德手捋鬍鬚,微微頷首。
格輔元合曹仁師告辭之後。
李昭德躺在靠椅上,閉目養神,忽然,恍惚之中感覺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他一向警覺,哪怕精神萎靡,哪怕他閉目養神,也不妨礙他對外界變化的感知,他驀然睜開眼睛,一道精芒從他委頓的眼中『射』出,口內輕斥:“誰?”
“老師,是我。”回答者身材頎長,如同玉樹臨風,正是李子唐。
“公子,你怎麼出來了?”李昭德驚訝地問道。
“老師,你被姓張的那小子弄得如此之慘,我在密室裡哪裡呆得住?我恨不得立即進宮將他宰了,為你解恨!”李子唐憤憤不平地說道。
“我也恨不得對他食肉寢皮,但是,如今我們還得以大局為重。”李昭德大義凜然說道。
“我自然會以大局為首。不就是虎符嗎,得便我去皇宮走一趟,定然將虎符到手。”李子唐撇了撇嘴,一副輕描淡寫不以為然的態度,說起到皇宮走一趟,如到庭院之中散步一樣隨意。
“公子你要多加小心,我們的大業就全託付在你身上了!”李昭德起身離座,殷殷叮囑,說完這句話,他一陣頭暈目眩,腳下站立不穩,一個趔趄,差一點摔倒。
李子唐急忙伸手抓著李昭德的手臂扶住,他眼眸之中浮現慍怒之『色』:“盜出虎符之後,我便去把那個姓張的給宰了,給老師解氣雪恨。”
李昭德並沒有表示反對,因為他現在對張麟的恨意,可謂滔天,絕對超過了對武則天的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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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府。
“張麟,我要殺了你!”一直呆呆痴痴躺在床上的武承嗣,突然嘶聲叫了起來。
“義父,要不我現在就潛入宮中,去殺了張麟那廝!”子虛走到床前,俯身說道。
“快去!你還等什麼!”武承嗣歇斯底里地叫道,他臉『色』蒼白,虛弱程度一點都不會比李昭德低。
“好,我這就去!”子虛向武承嗣抱了抱拳頭,而後轉身出去。
“回來!”武承嗣從身後叫住子虛。
“義父還有什麼要交待?”子虛停下腳步,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