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陽宮。
“他們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麼事?”春香把那位受她所命去跟蹤張麟和上官婉兒的小宮女拉到無人之處,低聲詢問。
“他們先去了麟德殿,不知道見了誰,出來後,張麟身上多了一個很古怪的包;後來他們又去了皇宮門口,好像要出宮的樣子,不過碰到鸞臺的張閣老,被擋了回來。”這位宮女叫杏兒,是春香的貼身侍女,年齡十七八歲的樣子,長相也蠻俏麗,辦事機靈,悄聲回答。
“有沒有別的情況?”春香不滿意。
“別的情況?”杏兒眼珠子轉動著,仔細想了想,“張麟在皇宮門口跟張閣老起了爭執,被張閣老打了一耳光,嘴巴出血,張麟也給了張閣老一巴掌。”
“還有呢?”春香追問道,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她想聽的是關於上官婉兒的情況。
杏兒明白,眼珠子轉了轉,一邊回想,一邊斷斷續續說道:“出去時他們兩個很疏遠,好像陌路人,回來時卻變得很友好的樣子。。。奴婢還看見上官婉兒送了一塊手帕給張麟擦嘴巴,後來張麟又給了什麼東西給上官婉兒吃,好像很很好吃的東西,婉兒看起來很喜歡。。。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加親密了。。。對對,我還看到張麟突然捂住婉兒的嘴。”
“這麼重要的情況怎麼到現在才說?”春香聽了這話,眸中閃爍出一抹精芒,笑著批評了杏兒一句,而後興高采烈道,“看來被我不幸猜中,婉兒這小蹄子思春了,連陛下的禁孌都想染指,這意味著她的末日到了。”
“可他們很快就分開了,並沒有做別的舉動。”杏兒遺憾地說。
目擊者所說的只能叫證言,若是沒有物證相佐,證言跟誣陷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春香明白這一點,不過她也不急,小貓要是發春了,總是會做出忘乎所以的事情來的,以後還怕沒證據?想到物證,她的眼眸中又浮現出期待的光芒:“那手帕後來在誰手上?”
“不知道,奴婢遠遠地跟著,注意不了那麼仔細。”杏兒搖頭,旋即補充道,“後來又來了兩位奴婢到他們身邊,奴婢怕人多眼雜,暴『露』行蹤,就沒有繼續跟蹤。不過,直到他們離開奴婢的視線之前,那手帕還拿在張麟手裡,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要是手帕留在張麟手裡,那就可以做出一篇很好看的文章了。”春香自言自語,臉上浮現一抹陰辣險惡的笑意。。。
。。。
魏王府。
“啟稟王爺,從宮裡傳來密報,向皇上提出建言的王八旦高人叫張麟。”
一位身穿緋紅『色』袍衫,年齡約三十歲的王府幕僚,彎著腰,向坐在正殿主位上的武承嗣低聲稟告他所調查的結果。
武承嗣聽了,眼睛一抬,『射』出一道精芒,急吼吼地問道:“張麟?他是何許之人?”
對於向皇上提出女兒也可繼承大統建言的張麟,武承嗣宰了他的心都有,因為這大大地危及到他爭奪儲君之位的成功機會。
“據說,張麟是新進宮的供奉,被皇上封為校書郎,品秩是從。。。從九品。”年輕幕僚語氣平和地回稟,說到從九品,他的聲音有些不連貫,因為他都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一個被封為從九品的供奉,算什麼供奉?
聽了幕僚的話,武承嗣倒沒有計較張麟的品秩,只是『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一個新進宮的供奉,一個九品芝麻官,也敢信口雌黃,妄言儲位之事,真真是豈有此理,氣煞本王了!”
“王爺,下一步該怎麼辦?”幕僚小聲請示道,對於與後宮供奉。。。雖然只是一個九品供奉。。。相關的事情,哪怕他深受武承嗣寵信,也不敢擅自作主。
武承嗣在殿中踱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目光看向殿門之外的遠處,眸中『射』出一道兇狠的光芒,聲音陰惻惻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