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乾國
最南方一偏僻之處,有一山谷,名曰白雲谷。
谷中常年雲霧繚繞,瘴氣不散,凡人無法進入。
又因山下村民時常見到一些御劍飛行的怪事,所以白雲谷又名仙人谷。
在山谷中間有座較矮的小山十分奇特,看上去就像老鼠打的一樣,密密麻麻,黑乎乎的洞。
近一看,就能發現每個洞口上方都貼有大字門牌。
什麼怡紅仙洞、博弈之巔、持陽丹府等鮮紅大字赫然出現在眼前,不過大多數的還是一些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所謂洞府。
比如餘謙洞府,就是眾多洞府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響起。
“誰呀?”洞主餘謙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面板黝黑,相貌普通,他打了個哈欠,不急不慢地從木床上起身。
“餘道友,是我。”外面傳來一個女子柔和的聲音。
剛開門,一陣騷味撲鼻而來。
餘謙急忙捂著嘴鼻,又低頭看著眼前的中年女子,只見該女子一身道姑打扮,長相雖然平常,但嘴角微笑,兩隻眼睛朝餘謙不斷的眨著,頗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風情。
該女子名叫趙魚枚,之前有個姓韓的雙修道侶,一年前和餘謙外出過一次,在任務中身死道消,如今只有她一個人住在洞府。
“趙道友,以後串門能不能先把尿盆放回去再來?”她腰間扣著一個盆,餘謙正一臉嫌棄的望著。
這情形,一年來,已經數十次了。
“看餘道友樣子,想來昨日又在勾欄過夜了。”趙魚枚見餘謙捂著鼻子,故作歉意地將盆往後邊一放。
她還想繼續說什麼,突然下面洞府傳來一個男子的怒吼聲:“趙道友,你就不能修個仙池,我說這幾天怎麼老是輸,感情是趙道友每天在我頭上施肥啊!”
“嘿嘿,劉道友可千萬別這麼說,施肥的不止妾身一個,這洞府就這樣,我和餘道友上面也住道友的。”趙魚枚將尿盆一扣,朝前走了兩步,一晃一晃地。
“再說了,這賭博本來就是十賭九輸,我奉勸道友一句,勾欄賭場還是少去的好,勾欄的女人最是吸人精魂,你看餘道友的黑眼圈就知道了,而賭場只會......”
趙姓女子似乎說的很帶勁,有意無意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餘謙。
砰的一聲。
幾乎同時,餘謙和底下的劉道友一齊關了門,畢竟他們兩個才練氣四層,而趙魚枚已經練氣七層了。
“餘道友,妾身見你最近又瘦了不少,道友也至中年,該找個正經女修搭夥過日子了,勾欄這種吸人精魂的地方最好還是別去的好,靈石事小,身體修行事大。”
聽趙魚枚的聲音,好像是挨著門在說話。
餘謙低頭望地,嘆了口氣,把門一反鎖,一屁股坐在木床上,索性不理趙魚枚了。
趙魚枚本是村中婦人,機緣巧合下才成就的仙緣,之前村中嘮嗑的習慣,一時間難以改變,見兩人都不再說話,又囉嗦幾句之後才意興闌珊回了洞府。
看其身影,頗有幾分孤寂之感。
“靈石事小麼?”
餘謙從袖中口袋掏出僅剩的一塊靈石,不由眉頭一皺。
想以前凡人的時候,起碼還擁有一間破舊土房和三畝良田,春種秋收過得也算安穩。
後來沉迷武學之道,在進入宗師後,更是風光無限。
再看看現在,光棍一個,槍桿一條。
修仙也不過如此。
畢竟‘餘謙洞府’的洞產權不是他餘謙自己的,這裡一個洞府要價五百塊下品靈石,大多數散修一個月就三塊下品靈石,其中洞府的租金一個月一塊,靈米一塊,靈肉一塊。
“看來只能勉強維持一個月了。”
餘謙又看看了木桶中的靈米和掛在牆上的靈肉,再次陷入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