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綿細雨整整下了一天。
入夜,李逍遙正在書房看書,阿星在旁邊的侍女房照看那個小姑娘,好像叫馨兒吧。
“唉……看個書都不安心啊。”
旁邊房間時不時傳來磨牙的夢囈聲,他放下書走到房間的門口,靠在門上見阿星用手撐著頭,時不時蜻蜓點水,小姑娘表情痛苦,皺著眉頭,時不時發出傷心的啜泣聲。
他輕輕走過去,阿星立馬驚醒起來,一見是大哥,打了個哈欠又要坐回去。他拍拍阿星的肩膀,示意他回房間去睡,阿星搖搖頭,坐在旁邊看著小姑娘。
雖然不懂醫道,卻不併妨礙他檢視,小姑娘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情緒波動較大,至親去世,難免精神,心裡遭受雙重打擊,從當時情況來看,家裡應該就母女二人相依唯命,這樣的家庭在這個年代並不罕見。
一夜無眠
……
一夜思親淚,天明又復收。恐傷慈母意,暗向枕邊流。
“民女見過李大人,祝大人萬福!”
其實這個萬福李逍遙是不敢當的,當今天下,只有皇上才稱萬歲,這不是擺明了跟皇上老爺子過不去嗎?他本來有心想讓百姓日後不必多禮,有心敬重就好了,只是百姓眾口爍金,去到哪相遇都是這麼一句,時間久了反而不在意了,悠悠眾口,該知道的上面早已知道,現在再讓他們改口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你叫什麼名字?”
“民女叫作馨兒,孃親說我出生那天鮮花遍地,馨香漫天!”
“馨兒,真是個好聽的名字,我身邊缺個侍女,你要是沒有去處,願意的話……就留下來吧!”
“大人,孃親她……”
“請節哀,對於令堂……我們去到的時候,已經去世!”
一句去世彷彿徹底斷了馨兒所有的幻想,或許她早已知道,只是不想接受事實。
從阿星的檢查來看,她孃親應該是經常勞累過度,積勞成疾,再加上長期營養不均,體弱多病,操勞致死。
“馨兒知道,只是……馨兒想送孃親一程再過來。”
“百善孝為先,要的,待會我叫阿星陪你過去吧!”
“來來來,借過下,大哥借過下,馨兒,馨兒,我煮了碗肉粥,暖暖身子!”
李逍遙:……
馨兒嬌羞的低下頭,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也許除了她娘還沒有人對她那麼好吧。
“不用,不用,你吃,你吃!”
阿星急了:“這是我一大早好不容易熬出來的粥啊,你就喝點嘛!”
李逍遙:……
得,連粥都成他煮的了!
馨兒聞著粥香咽嚥了口水,小手卻擋在身前要把粥遞給李逍遙,嬌羞的道:“大人,先吃!”
他正要開口,想說你現在正是要調理身子的時候,你先吃,廚房還有。
話未說出口,卻聽阿星說道:“叫你吃你就吃嘛,廚房還有,他可以自己去打啊。”
李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