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明月當空。
今晚的揚州城顯的特別寂靜,彷彿暴風雨來臨前夕,又彷彿有隻猙著獠牙的兇獸在靜靜的蟄伏。
離逍遙酒樓不遠的一處閣樓上,兩個人影正直視著酒樓方向。
“金彪,那就是逍遙酒樓?”一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金彪恭敬的站在他身後,身子微曲地說道:“是的,柳護法,前面就是逍遙酒樓,日間,兄弟們就折損在那!”
“廢物,一間小小的酒樓就損了十幾個弟兄,你讓人家怎麼看我們聖教。”柳護法不悅的說道。
金彪嚇的不敢吱聲,連忙誠惶誠恐的向柳護法討好。
月光下,只見柳護法一身黑衣,身形魁梧,滿臉陰狠的看著金彪。
過了一會,柳護法問道:“對方底細摸清沒?”
金彪不敢怠慢,連忙把日前探查的結果告知。他心知眼前這位護法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在進入聖教前就是江湖中兇名遠揚的儈子手,武功高強,殺人如麻,後來被正義門派追殺,走投無路下才加入聖教,隸屬於執法隊,那是專門暗中監視教中成員的部門,只要被他們盯上不死也脫層皮,教中很多弟兄都受不了折磨,屈打成招,最後慘死在毒手之下。
聽完金彪的彙報,柳護法默默沉思了一會,道:“炎王至尊的酒樓?有趣,想不到他會隱居在這裡,日間他出手沒?”
金彪搖搖頭,道:“沒有,出手的是酒樓的小廝叫什麼,小六,小七,小八的,他們名義上是趙炎的弟子,但日間他們所使的武功沒有一樣是趙炎的路數。據探查的弟兄彙報,趙炎已經不在酒樓,去向未知,現在掌管酒樓的是他的女兒趙琳琅。”
柳護法看了他一眼,陰狠的眼神嚇的金彪身子連連打顫。
他說道:“不在酒樓?日間就三人出手,他們武功如何,所使何種武器?”
不知何時,金彪後背已溼透,他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說道:“從出手來看,他們應該只用了半成功力,要不是揚州知府的公子在,屬下可能亦已是刀下亡魂。他們三人,一個使長劍,一個使大刀,一個赤手空拳。”
說著,他還用手比劃著招式,儘可能的把具體細節告知柳護法。現在他不求有功,但求有所補救,希望柳護法能手下留情,饒他一次。
柳護法久久盯著逍遙酒樓望了好一會,才轉身離去,下樓前,他留下話:回去召集好人,明日酒樓門前集合!
……
逍遙酒樓,二樓。
“小二,你說我們能度過這次難關嗎?”
趙琳琅與李逍遙對席而坐,她有點的擔憂的問道。
在商討後,李逍遙便叫大夥早點休息,養好精神,明日可能會有一場苦戰。他怕趙琳琅害怕,便主動要求留下來陪她,還美名其日要貼身保護,聽得眾人嘿嘿一笑,趙琳琅面紅耳赤的跑上了樓。
“大哥,加油!我看好你哦。”
見趙琳琅上樓而去,阿星怪聲怪氣的叫道,氣的李逍遙一腳把他踹飛,惡狠狠的告訴他,如果明天拿不出見血封喉的毒藥來,就拿他去祭旗。嚇的阿星縮著頭,夾著屁股跑向後院。
在眾人離去後,李逍遙靜靜地在大堂坐了一會,瞟了眼樓上,想到待會就要上去,這孤男寡女的,不由得就心猿意馬起來,他不停的走來走去,嘴裡碎碎念道,李逍遙啊,李逍遙啊,你可千萬要把持住,大夥是信任你,你可不能做禽獸之事,大戰在即,你要保護好她,而不是想七想八,遲早是你的人,不差這一天,你可千萬不能讓人家失望。
他不斷喝桌上已涼透的茶水,欲要把那股邪火壓下去,直接拿起大茶壺就是從頭上淋下,冰涼的茶水終於把那股邪火降了下去。
他洗了個冷水澡,徹底沒了邪欲,覺得能上樓坦然面對,聞著從趙琳琅身上傳來的淡淡幽香,他感覺邪火又要上來,連忙暗念自創的靜心咒,不斷的念道:李逍遙啊,李逍遙,你要冷靜,你要淡定,人遲早是你的,不急一時,度過眼前難關,你將前程萬里。
“小二,我說的你聽到沒。”趙琳琅見李逍遙沒應答,反而低著頭,嘴唇微微動著,不知道在碎碎念什麼。
“啊!”李逍遙驚醒過來,一抬頭便見趙琳琅盯著自己,老臉一紅,喃喃道:“什麼,你剛才說什麼?”
趙琳琅見李逍遙心不在焉的樣子,有點不悅,說道:“我說,我們能不能度過這次難關。”
李逍遙暗愧不已,大戰將即,大家都在養精蓄銳,自己卻在這胡思亂想。此時見趙琳琅憂心沖沖的樣子,心裡一陣難過,她是那麼信任你,把你當支柱,如果你不能全心保護她,就不要去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