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秦希澤直言道。
隨即理了理她前額的碎髮,柔聲解釋道:“宮中的事,不能插手。”
陸良玉低垂下眼眸,心知秦希澤說的是對的。但深宮難捱,處處陷阱,沒個忠心的人在身側,只恐……
回府路上,她一直在思忖著這件事。
“朝堂有意冷落蔣家。”
秦希澤靠近她身側,輕輕幫她錘著後腰。月份大了些,陸良玉的腰有些吃不住。
陸良玉抿嘴回頭,怔怔地望著他的眼。
秦希澤眼底,一片看破世情的澄明。
“良玉,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此事歷來如此。你不能因著個人私情,便不願意往那個方面去想?”
秦希澤淡淡地道,話語間,卻顯得有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陸良玉默然。
她早該猜到,後宮不過是前朝的一面鏡子罷了。
秦希澤緩緩抱住她,他身上的溫熱也傳了過來。
“良玉,盡人事,聽天命。不要太自責。”
是了,只有秦希澤看出來了,自從聽到蔣欽勇過得不好,陸良玉的眸中,便不時閃過自責。
“每一條路,都是選擇的人自己去負責,甚少由旁觀者去負責。”
“良玉,歷來帝王家,容得下多少情愛?”
秦希澤的話,陸良玉自然是懂的。
她只是想起,昔日未嫁時,蔣欽勇談起婚嫁之際,眼中亮晶晶的,全是嚮往。
她為蔣欽勇的奮不顧身,感到可惜罷了。
她後悔的,是新皇尚為七皇子時,對自己那份隱隱的好感,她沒有說予蔣欽勇聽。
其實,這種沒有證據的東西,重來一遍,她也只會深埋心底。但如今看到蔣欽勇入宮過得並不好,她難免,有幾分愧疚。
也許,有一絲可能,當初她可以勸阻?
她回頭望著秦希澤一雙眼漆黑如墨,無意識地攥緊了手指,該將自己的猜測說予他嗎?他會信嗎?
信瞭如何,不信又會如何?
陸良玉望著馬車外,暮色四合,心下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
偌大的紫禁城早已一片寂靜,門口兩兩三三巡邏的侍衛不時走過。
“這位大哥,麻煩讓我入個宮。”李修穆從容地開口,幾把金瓜子便悄悄塞到了侍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