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幾個瞬息後,陸良玉便猜了出來。“是不是,大夫說過你身體什麼?”
陸良玉試探道。
沒聽到否認,那就是了。陸良玉接著嘆了口氣,愜意地拉過枕頭,墊在自己腰後,半靠著床榻,幽幽道:
“我倒從來沒想過,有一日懷孕了,還需自證清白。”
“不,只要你說,我就信。”
秦希澤從陸良玉的話語中,察覺到了幾分疏離,當下握緊陸良玉的手道。
“我沒有提過此事,只是怕……”
秦希澤的話沒說完,便被陸良玉打斷:
“怕什麼,怕我知道了將來不能有孩子,會離開你?”
“以後不要瞞著我。我不會因沒有子嗣離開,但會因別人始終瞞著我而離開。”
她嘆了口氣道,也知秦希澤只是因太過看重自己,語氣又緩和一些。
“還記得當初我發現你身患疾病時說的話嗎?你為我考量那麼多,也應該想想,我願意做什麼。”
陸良玉搖搖頭,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掰開手指數道:
“隱瞞生病是一次,隱瞞此事又是一次,秦希澤,事不過三,再有下一次,你知道後果。”
“我知道”,秦希澤篤定地開口道。
“你隨陛下前去秋獵不久,府中修穆的授業恩師王大夫替我查出了有孕,當時彩蝶、玉尚、修穆他們都在。”
“但眼下這些人都在京中,懷孕一事我也並未聲張。五皇子兵變那晚,我告訴了府中的護衛統領袁萊,叫他來了,一問就知。”陸良玉悠悠開口道。
秦希澤頗為為難地開口道:“袁萊……已經死了。”
陸良玉想起袁萊雖則面色兇狠,但為人忠心耿耿,竟不幸身亡,當下嘆了口氣。
“查出懷孕當天,我給你寫了封信報喜,你大抵沒收到,派人去找找吧。”
陸良玉只覺眼睛發澀,伸出手指揉了揉,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大抵懷孕後,便有些嗜睡。
“不必。”
秦希澤一口回絕道。
“你說的,我都信。是我不好……”
陸良玉本人,就是最好的證明。她不會騙他。證明從來都是給外人看,不是給自己人看的。
“去找找。”
陸良玉也不做過多解釋。她這個人,歷來最看重證據,她堅信,只有在鐵的證詞面前,才能打消一切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