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陸良玉出得門去,屋內的吳嬤嬤仔細掖好了門,才不經意地問道:
“老太君就這麼放心少夫人?”
秦老太君將煙槍往桌上墨綠陶瓷菸灰缸一角微微一磕,菸灰應聲落下。
才輕輕咳嗽兩聲,隨即重重地吸了一口煙,望向了窗外的人,聲音低啞道:
“希澤如此看重她,我終究要幫他留住此人。用所謂的溫情與無上的權勢,留住這個太過有自己主意的小官家女子。
秦老太君早就看出,陸良玉看著是個笑面虎,心中卻多疏離。
算來算去,只有綿長的暖意是她的軟肋。
待到日後,那件事被迫見光。陸良玉終究也要掂量掂量,侯府可待她不薄。
希望她不要忘記今日的恩情。
……
陸良玉直到出了房門,望著外頭陽光晃眼,低頭看看手中那個小小的物件。
兀自有些發暈,秦老太君就這樣將整個侯府交給她了,還真有些不習慣。
秦希澤早有預料,見她入內,面上一片歡喜,便知實情。
“你家,是不是很富?”
陸良玉跨步上前,帶了幾分沒出息地坐在秦希澤對面問道。
秦希澤一時啼笑皆非,見她一副星星眼,眼神中閃爍著幾分狡黠與活力。
募地只覺心中一顫,不自覺伸手摸了摸她濃黑的髮髻,道出了一個殘酷無比的現實:
“多數賺的都上繳國庫了。”
陸良玉卻眼珠子一轉,歡喜起來,只怕侯府漏的那一星半點,便足夠她成一個小財主了。
當下興奮起來,起身拿過自己的硃紅色算盤,大言不慚地開口道:
“我先幫著算算,侯府究竟有多少財富。”
秦希澤望著她那副“財迷心竅”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侯府幾世人積累下來的財寶,可不是一個剛剛學會打算盤不久的人能算得清的。
陸良玉眼下哪裡能容下旁的,只有那一迭的賬本,那可都是財富。
雖則出嫁之日,從趙姨娘手中哄騙來了不少陸家的好東西,但終究是死物多,能用的銀兩卻不多。
陸良玉總不能在剛嫁入侯府不久,便開始變賣陪嫁的物品。
還有不少銀兩都補貼給那個還待在陸家的孃親和表弟李修穆。畢竟自己的表弟總不能讓侯府幫著養。
侯府雖吃穿不愁,但陸良玉這個“守財奴”也不願坐山吃空。
故而,新上任的第一件事,陸良玉給自己每月多了一份例銀——同賬房先生一般多。
這可是她自認給侯府管家的酬勞,良心價格。
秦希澤雖則覺得此事過於荒誕,但觀她興致勃勃,便隨她去了。
久貧乍富,陸良玉只覺一時很難冷靜。
畢竟,何以解憂,唯有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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