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鬆了一口氣之際,卻聽得外頭隱隱有幾個腳步聲,不似之前流民的拖沓沉重,反倒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若非地窖內極為安靜,大抵也聽不出這幾人如此輕盈的腳步聲。
最為可疑的是,明明倉庫內什麼都沒有,那幾人卻繞了一圈又一圈,反倒好似在查詢什麼東西一般。轉了許久,才聽見幾人離開。
韓念意聽到人出去了,一直屏息的她鬆了口氣,小聲張口道:“嚇死……”
便聽得陸良玉豎起手指,衝著眾人“噓”了一聲,當下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立馬住了嘴。
陸良玉只覺身側的秦希澤拉過自己的手,溫熱的指腹在她手心一筆一劃地寫道:
“不是流民。”
她知曉秦希澤同自己想的相似,當下點點頭,照葫蘆畫瓢,在他手心也寫下了兩個字:
“敵人。”
秦希澤欣然點頭,拉她過來,二人湊在一起,不時地在手心寫來寫去,不停地交流二人的猜測。
陸良玉整合了秦希澤給自己訊息,猜測後頭的這般人,聽腳步是練家子,看來是從他們一出京城便盯上了他們。
他們暴露身份後,這般人趁著流民鬧事,想要趁機了結他們性命。
至於是哪一幫勢力派出的人手,秦希澤卻沒有細說。也許,不止是一班人馬。
眾人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的動靜。
果然不出陸良玉的預測,那班人在整個莊園尋找了一番後,又去而復返。
如此好幾次,蒐羅不到什麼,方才離開。
這一夜,地窖內的眾人,無人敢入眠。
陸良玉也只眯在秦希澤懷中小憩了一會。
除了流民和敵人,派出去尋找阿全的侍衛沒有回來,派出去報信的飛卓依舊沒有回來,派出去分散眾人注意力的侍衛沒有訊息,之前派出去探路的侍衛也音訊全無。
一行人便這樣,被困在了偏遠莊園的地窖之中,訊息閉塞,好似瞎子聾子,對外界一無所知。
一根大拇指粗的蠟燭早已被燒融殆盡,垂淚到天明。
熬了一夜,從地窖的幾個透氣的洞口,能隱隱看出,外頭天亮了。
陸良玉抬眼看出,秦希澤眼底一片烏青,正靠在牆面上閉目養神。
韓念意卻不知何時睡了過去,呼吸平穩,她睡著的時候,看著安靜極了,只一雙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
身上居然套上了那身之前嫌棄的灰撲撲男裝,看來昨晚的事情,嚇到了這個溫室中長大的閨秀女子。
陸良玉暗暗在心底嘆了口氣,韓念意說話不討喜,處處針對自己,但到底,沒有出手害過自己。
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小姑娘罷了。
她正欲起身,突然聽到外頭隱隱有幾個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直奔倉庫而來,一時整個人汗毛豎立,難不成,敵人發現了端倪?
秦希澤也睜開眼來,只微微側轉身子,將陸良玉護在了自己身後。
二人對視一眼,臉色沉重,不知來人,是敵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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