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衣服緊貼著他的身體。他全身上下溼漉漉的，不斷地在滴水。甚至是有水順著他的額頭，流入了他的眼睛。
他動了一動，卻發現他的手腳被反剪著捆在了什麼東西上。好像是一根粗壯的大樹。
眼前，一隻狐狸躺在僅僅距離他一米的位置。沒有氣息，死的。
再往後，四隻靈獸呈半圓形包圍著他。
七品的鹿、七品的猩猩，還有兩隻七品的狐狸。
“這是第三重夢境？”秦橫天的心裡嘀咕了一句。但是此刻全身上下的疼痛卻告訴他，這才是現實。方才的所有，才都是夢境。
他現在已經落入了獸族的手裡，危在旦夕。
丹田裡空空蕩蕩的。全身上下的沒有一處不在疼痛。即便只是稍微動上一動，便會有撕裂的感覺。
之前的爆炸想必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千瘡百孔。而現在，他的衣服裡面應該滿是血痂。
空蕩蕩的身體，就連施展通靈召喚，讓小賤來幫忙都做不到。而對方既然這般捆了他，還澆醒了他，那自然是要動手了。
今日，看來是虎落平陽了。
“呵，”秦橫天微微地搖了搖頭，“我認了。你們動手吧。”
“哈！”那猩猩跳了起來，“我就說小狸是他殺的吧！你們看，他這不是認了嗎？要我說，人類就沒有一個好東西。什麼濫殺無辜，什麼貪得無厭，什麼得隴望蜀，什麼背信棄義，那都是形容他們的詞！”
聞言，鹿也搖了搖頭，“看來還是小狸錯了。人這種生物，最不值得信任。我們殺了他為小狸報仇吧。”
一隻狐狸說道，“恩將仇報是人類刻在了骨子裡的髓。偏偏只有小狸不信這個邪。現在看來，它還是吃了自己的虧。當初我們就不該被它說服的。不過現在，我們還有機會為他報仇。”
“等等！”秦橫天皺眉問道，“你們說的都是些什麼？小狸是什麼？是我面前的這隻死狐狸嗎？”
“死狐狸？卑賤的人類，我要將你千刀萬剮！”最後那隻狐狸衝上來就是一爪，在秦橫天的胸前拉出了四道飛濺的鮮血。
撕裂、疼痛，還有從衣服裡面飄出的淡淡的藥味。
秦橫天愣了，眼前的一切好像有些聯絡，又完全說不清，道不明。他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等等，你們把話說清楚了。我怎麼就恩將仇報了？我怎麼就卑賤了？我們本來就是敵人。你們要殺我，我沒有問題。但是能不能把話先說明白？”
“哈！”那隻狐狸舔了舔爪子上的鮮血，冷笑道，“還有什麼可說的？這裡沒有第二個人類。而小狸的確是是在了你們人族的攻擊之下，不是你，還能有誰？殺人償命，今日，你惡貫滿盈，罪不容恕！”
“等等！”秦橫天焦急地喊道，“你慌什麼？你們把我澆醒不就是想和我說話嗎？這事情都還沒說明白，你動什麼手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給我說個清楚？”
猩猩走上前來，抬手擋住了那隻抓狂的狐狸。它走到了秦橫天的面前，“人類。你本就是一個死人了。但是你口中的那隻死狐狸卻把你救了下來。”
“它找來草藥為你療傷止血，把你偷偷帶回了我雲霧山脈。三日來，它沒有一刻放棄過你，讓你從一個垂死之人，奇蹟般地活了下來。”
“沒成想，我們剛剛離開去參加獸族大會，你便恩將仇報殺害了它。也許，這才是你們人族的本性吧。在我們看來，一隻你們口中狡猾的狐狸，都遠比你們更加良善。”
秦橫天的目光變得凝重了起來。衣服裡面飄來的藥香做不了假。他深處迷霧之中，也做不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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