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怎麼說,楚揚是火了,無論是因為他本身的職務,還是因為這首曲子引起的爭議,他都成為了這屆春晚最具爭議的一位演員。
而且,他還是一個人上了兩次臺,這在春晚的舞臺之上,可以說是極其罕見的!
晚八時,伴隨著一陣喜慶的開場音樂,被裝飾得喜氣洋洋的央視一號演播大廳,元宵晚會正式開鑼!
首先是由一眾明星藝人登臺獻唱,來了一段經典歌曲串燒,先把場子熱了起來。
接著,以老畢為首的幾位主持人盛裝登場,正式拉開了元宵晚會的大幕。
元宵晚會,曾被人調侃為“春晚的複活賽”,這一點倒也貼切形象。因為春晚的容量問題,四個多小時的時間,肯定沒辦法把所有的好節目都搬上來,那沒有選上的一些優秀節目怎麼辦呢?這就需要用元宵晚會來彌補了。所以大家以前在看元宵晚會的時候,經常會發現主持人說道:“這個節目也非常好看,但是由於xx原因,很遺憾的沒有登上春晚的舞臺,不過沒關系,今天就讓我們透過元宵晚會這個舞臺,一起來欣賞一下這個節目。”
元宵晚會,同時也兼具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春晚“我最喜愛的節目”評選頒獎晚會。對於藝人們來說,這個榮譽雖然顯得不是那麼專業,但卻代表了廣大觀眾的認可,同樣也是相當有分量的。
四位主持人登場,在胡侃了一通有關元宵和湯圓的話題,又說了一些吉祥話之後,集體退場,只留下老畢一個人開始報幕。
一個小品,一段歌舞,兩個節目過後,春晚開始了第一輪“我最喜愛的春晚節目”頒獎晚會,首先宣佈的是獲得三等獎的獲獎名單。需要說明的一點是,央視的這個評選,一共分成了三大類,分別是“歌舞類”、“語言類”和“戲曲雜技類”。因為受眾人群不同,如果把三類節目混在一起,顯然評選有些不公平。歌舞類和語言類的群眾基礎是最廣的。相比之下戲曲雜技之類的就弱了一些,如果放在一起排,估計就沒戲曲啥事了。
獲得三等獎的節目比較多。歌舞類的一個歌曲聯唱、一個當紅的偶像組合的對唱還有一個反串類的,都拿了獎。至於語言類的就更多了。今年的春晚,語言類節目是最多的一屆,因此入選的也就更多。最終,相聲《說年俗》,小品《過年》等六個節目都入圍了這個獎項。
獲獎代表上臺領獎,看得出來他們的神情還是蠻開心的。雖然三等獎成績不算是太好,但能夠在這個舞臺上演出,本身就是一個成功了。又能有獎可拿,算得上是喜上加喜!
繼續幾個節目過後,第二輪的頒獎也開始了。這一次,無論是演員還是觀眾,都顯得專注了許多。
因為二等獎,就不像是之前三等獎那樣範圍那麼廣了,一般一個型別的也就只能入選兩、三個,關鍵是能夠闖到這一步的,都是那些有信心競爭一等獎的,所以這些人此刻的心情可以說是很複雜的。既期望著能夠從主持人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又期望著主持人不要念到自己,因為那樣就意味著有可能進入最後的一等獎!
陳朗坐在家中的沙發之上。同家人一起看著元宵晚會,等待著這個頒獎結果。年後的一段時間,他沒有演出任務,索性就回了沈北老家,和家人開開心心地過了一個年。
陳朗回家,可以說是驚動了整個沈北市,這一個春節,他過得也不怎麼消停,光是老家的晚會就參加了好幾場。畢竟都是家鄉人,他也不好意思拒絕。好在對於他來說。演個節目也費不了什麼事情,就是上臺彈一小段兒就可以了。現在的他。只要出場就意味著收視率,不管彈什麼都會獲得熱烈的掌聲,畢竟名氣在那裡擺著。
“兒子啊,聽說這屆晚會上,有個啥處長的也彈了一段鋼琴?網上都說他這是在挑戰你呢,有這事兒不?”陳朗的父親看著電視,突然問了一句。
陳朗的父親是一個老教師,一直在老家教音樂,一手二胡拉得很好。但之前為了供陳朗學琴,義無反顧地辭掉了工作,陪著他到燕京上學,後來又到米國求學,這一圈走下來,幾乎是花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不過好在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了,陳朗能夠有今天的成就,之前付出的一切,都有了回報。
“爸,你別聽他們瞎說,什麼挑戰不挑戰的,這是春晚,又不是專業的鋼琴比賽,那幫人跟著瞎起鬨呢。”陳朗聽了父親的話,有些好笑地說道。
不過在他心裡,可並不這麼想。
楚揚的那首《我的祖國》,究竟有多少含金量,別人心裡不清楚,他可是一點也不含糊。不說別人,就說他。他這學琴之路一路走來,其間付出的辛苦,可是外人難以想象的。別說在燕京那幾年一開始得不到老師的理解和認可,他有多痛苦,差一點就被逼得跳樓了。到了後來,米國柯蒂斯音樂學院求學,四年的時間裡,他幾乎沒有逛過米國的街頭一次,沒日沒夜的泡在琴房裡,即便如此,最後也是因為那個戲劇性的“頂替”,才一舉成名。
那是在芝加哥拉文尼亞音樂節明星演奏會上,陳朗戲劇性的緊急代替身體不適的安德魯?瓦茲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合作演奏柴科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由著名指揮大師埃森巴赫指揮。開場前,著名藝術大師斯特恩對觀眾介紹陳朗說:“你們將從這位年輕的華夏男孩身上聽到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果然,當最後一個音符演奏完畢,聽眾全體起立歡呼,如雷般的掌聲經久不息。這場成功的臨時替代演出,被米國三大報紙之一的《芝加哥論壇報》極度贊賞,贊揚“陳朗是世界上最偉大、最令人激動的鋼琴天才”。
直到現在,回憶起這段經歷,陳朗依然興奮不已。
但是,看過了楚揚的《我的祖國》之後,他卻有些默然了。
楚揚今年多大?剛滿二十歲。
他二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麼?陳朗記得,那時自己正在中央音樂學院的琴房裡,同巴赫的創意曲較勁。
看過了楚揚的演奏之後。陳朗自問,他在楚揚這麼大的時候,比不上他這麼好!
不過這畢竟只是一首普通的由歌曲改編而成的鋼琴曲。如果此刻讓陳朗來彈,也未必不能彈成這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