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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本來羅恩以為只是放在那裡好看的壁爐,現在爐膛裡正搖曳著溫暖的橙紅色火焰。窗外正在下雪,真正意義上的雪。
短短的幾天,完全讓羅恩不知所措。氣溫突然之間降到了零下,毫無預兆的羅恩差點感冒。羅恩這才知道魔族的新年是什麼樣子的,有的東西不到你真正親眼看見他的那一刻,你永遠也不知道一個簡單的詞語背後,意味著什麼。
魔族的氣候很特殊,一年四季溫度都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但是小小的加什布不同的地方會有不同的溫度,有的地方要熱一點,有的地方要冷一點。但是這些地方的溫度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一年到頭都會維持著幾乎相同的溫度。
不過一年裡面只有這麼幾天,溫度會迅速下降,制定歷法的那些魔族祖先就規定這一段時間算是一年新的開始。
這幾天,就算是魔族的新年,因為天氣寒冷,所有的魔族都沒有辦法出門工作,所以大家都留在家裡,也算是一年難得的團聚。
窗外盛放的紅色山茶花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白色的雪花落在紅色的花瓣上,顯現出一種別樣的嬌豔。
羅恩端著酒杯看著屋裡擠擠挨挨的“家庭成員”,忍不住覺得有點憂傷,畢竟出現在這裡的這些家夥,沒有一個有真正意義上的家。
他突然開始沒來由的想念布倫特和本傑塔,他有很長時間沒再想起他們了,每天好像都有著數不清的事情擺在他面前,讓他無暇懷念過去。可是現在一團和氣其樂融融的氛圍包裹著他,讓他的思念像是從地底不斷噴湧而出的泉水,源源不斷的佔據著他的腦海。
“小加力多吃點餡餅,這是剛烤好的牛肉餡餅,你得多吃點,長身體。”羅恩還從來沒見過費舍莉這麼高興的樣子,不停地張羅著給大家添菜。
餐桌上擺著一個小的木酒桶,是希爾德前些日子帶回來的。今年魔族的葡萄大豐收,所以今年羅恩名下的葡萄酒廠有庫存很多,盡管葡萄酒這種東西需要年份,不過大家也並不講究。
希爾德帶回來了不少東西,也都發放給了西區的普通魔靈。魔靈們如何感恩,如何鄰居之間小聚,如何平靜美好的度過這短短幾天的寒冷期暫且不提,至少所有魔靈都很開心。
“一年以前,我完全沒想過我會在魔族過年,也沒想到我還能找到我的親生母親,也完全沒想過我會和布倫特分開。”羅恩臉頰微紅,手上端著酒杯,玻璃的酒杯裡面深紫色的葡萄酒倒映著閃爍的燭光,還有羅恩醉醺醺的臉龐。
他說這話的時候,小白正酒喝多了,正在滿屋裡追著加力跑。加力倒是一點酒也沒沾,畢竟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不過小孩兒都喜歡熱鬧,手上握著一隻大雞腿,跑的非常開心。
希爾德也難得的喝多了,喝的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睛看著小白像是瘋了一樣跑跑鬧鬧的,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傻呵呵的笑容。
“孩子,一年以前我還蓋著破被子縮在牆角,聽著外面西區的那些魔靈們此起彼伏的叫罵,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樣的過著,一點希望都沒有。可是現在呢?西區也變得安靜了,我也不再像原來那樣了。人生是一直在改變的,誰也不能預料未來會發生什麼,有可能急轉直下,也有可能峰迴路轉。”費舍莉抿了一口紅酒,把面前切割成小塊的牛排,優雅的送進嘴裡,“你還小呢,酒別喝這麼多,對身體不好。”
“我已經不小了,我現在……就是覺得……”羅恩又把玻璃杯裡的葡萄酒一飲而盡,喝的迷迷糊糊的,所有的話每一個字都含在嘴裡,費舍莉完全聽不清楚。他的話才說到一半,羅恩就一頭栽倒在餐桌上,砸吧砸吧嘴,對著空蕩蕩的玻璃杯流眼淚,卻還是笑呵呵的。
餐廳的角落裡面擺著一架鋼琴,也是希爾德從外面帶回來的,契爾每天都把黑色的鋼琴外殼擦得一塵不染,幹幹淨淨。
費舍莉在琴凳上坐下,雙手自然的搭在琴鍵上,朝著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的羅恩笑了笑。隨意的彈了個音階,活動一下關節,等到自己四十多年沒碰過琴鍵的雙手適應過來,雙手就開始輕柔的在琴鍵上跳動。
壁爐裡的火焰也隨著音符的跳動閃爍著,明明滅滅,讓小小的餐廳裡面充滿了溫暖的橘紅。
費舍莉演奏的是斯特拉多爾法六歲的時候寫的一首小曲子,叫《雪》。節奏輕快,音調柔和,就像是一個小精靈,在漫山遍野的雪花間自由自在的飛舞。
漸漸地,小白停了下來,在費舍莉身邊席地而坐,閉上眼睛,嘴角掛著愉悅的微笑。加力變回原形,躺在地上打滾,喉嚨裡面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剛剛出去端甜品的契爾端著一個大大的金質託盤走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加力輕手輕腳的眯著眼睛朝他走過來。走近了的時候還準備用腦袋蹭蹭契爾的褲腳,嚇得契爾差點沒拿穩手裡的託盤。
希爾德突然從餐桌旁邊站起來,很少見她穿著的白色絲質長裙,被她起身時不小心碰撒的葡萄酒弄髒,留下一道深紫色的汙漬。她走到餐廳正中間,突然開始隨著音樂的節奏翩翩起舞。慵懶的把眼睛眯起來地希爾德,潔白的手腕在衣袖間若隱若現,腳上的高跟鞋不知道什麼時候甩掉了,希爾德就這麼赤著腳在木地板上翩翩起舞,而且越跳越開心,銀灰色的長發在空中散開,從發間掉落無數的白色的薔薇花瓣。花瓣落到地面上,淩亂的鋪展開,隨著希爾德的腳步不停地被踢開,不知不覺就積攢了厚厚的一層。
契爾搖了搖頭,連忙走到一邊遠離加力,把手上託盤裡的東西放到餐桌上。
“夫人,您怎麼能讓他們喝這麼多。”
“過年了就讓他們喝去吧,加力,來,到奶奶腿上來,你也是太高興了,都忘了契爾怕你了。”費舍莉毫不在意地說著,“契爾啊,你也別老這麼壓抑著自己,事情已經過去了,你現在最該做的是過好現在的生活。”
“我明明還活著,我父母卻完全不知道,還有我的哥哥姐姐們,和我那個小弟弟,他們現在也一定不會高興的過年。”契爾坐在椅子上,“一想到這兒,我還怎麼高興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