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渝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早晨睜開眼,他變成了金毛犬,一隻屬於前男友的狗,他該用什麼心情面對。
“汪嗚……”曾渝被喧鬧的聲音吵醒後,嘟囔著要翻個身繼續睡。
於是在這暖暖的陽光照耀下,曾渝被突如其來的狗吠嚇了一跳,立刻從窩裡彈跳起來。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全身鏡裡,曾渝的毛發在晨光裡鍍上一層金色,雄壯的四肢完好著地,黑亮的豆豆眼透漏出不解。
“汪汪汪……”(老子這是怎麼了?)曾渝面對全身鏡,欲哭無淚,只好用狂吠不止來發洩著自己的怨恨。
相比較曾渝的絕望,這種堪比十幾個鬧鐘同時響起的聲音,徹底把莫清吵醒了。
“魚魚?”莫清沖客廳大喊,房門昨天沒鎖,正好方便了金毛來回進出。
魚魚很聰明,平時都會自己把門扒拉開,然後撲倒莫子清的床上,給他來一次又一次的口水問候。
可是這過了大半天,狗還沒有過來,莫清等了一會,又沖客廳喊道:“魚魚!”
曾渝這回總算聽清楚了莫清在叫誰,原來是自己。
魚魚?曾渝瞬間暴走了,整個人,不,整條狗氣的快要昇天了,莫清這個混蛋竟然用自己的名字叫一條狗?!
曾渝和莫清在兩年前還是一對小情侶,那時候的曾渝滿身戾氣,這大少爺一見誰不爽,不管三七二十一都是先打了再說,那天正好剛被爺爺訓了一頓,又碰到了打工回來的莫清,兩個人撞在一起,都是年氣方剛的小夥子,這一撞可還不輕。
“喂。你沒長眼睛?”曾渝齜牙咧嘴。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莫清抬眸,揉揉通紅的手肘,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況且你疼,我也會疼。”
“小子嘴還真硬。”
不由分說,暴脾氣的曾渝正準備打架的時候,莫清迅速站了起來,攬住曾渝的脖子後,把腿抬高,膝蓋擊中曾渝的腹部,動作利落幹脆,毫不不拖泥帶水。
穩,狠,準。
後來曾渝總愛找茬,沒事就跑到莫清打工的店裡,莫清對他不冷不淡的,心情好了就會和他說兩句,倘若那天心情不好,曾渝接近莫清的一米之內,連骨頭縫都冒著絲絲涼氣。
在又一次被爺爺罵了後,曾渝跑到莫清店裡,開口就只點了兩瓶威士忌,平時張牙舞爪的小孩喝了幾杯,就立刻趴到了桌子上,口中還喃喃有詞。
莫清離得近了,才聽到曾渝說的是“我不回家”。
本著曾經把這小孩打傷的愧疚,莫清把曾渝揹回了自己家。
一切都這麼順其自然,曾渝在莫清家長住,感情像燒開的水,升溫後冒出愛情的泡泡。
曾渝家裡是開公司的,他有一個哥哥已經繼承了公司,本來家裡對他就沒多大期望,可誰知哥哥得了心髒病去世,所有的壓力一下子將曾渝弄的不知所措,可無論他做什麼,家族的人都不滿意。
而莫清是個孤兒,現在正好大四畢業,他打工,實習,莫清就像他的名字,生性冷淡,不願意去靠近別人,也不願意讓別人靠近。
兩個孤單的靈魂緊緊相依,取暖似的用自己的體溫舔舐著對方的傷口。
本來一切很好,直到曾渝進了公司,開始忙碌起來。
莫清突然變了,也不怎麼理他,他沖莫清大吼大叫,也聽不到對方的回複,偶爾他比莫清先回來,把自己扒個精光,在客廳騷姿弄首,準備給他一個驚喜。
曾渝知道,莫清總會被這樣的自己撩的臉紅心跳。
可這次,莫清沒有,他淡淡地瞥了自己一眼,一身黑色的西裝還沒來得及脫,便倒頭就睡,曾渝有些不開心,正準備把莫清拉起來的時候,卻聞到一絲香味。
仔細看過,莫清眼窩深陷,眼底一片青黑,想起這幾天莫清一直沒有回來,加上身上的味道,曾渝徹底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