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既然人已送到了,貧僧也就告辭了。”送虞二屍體回來的和尚師傅看已經找到虞二的家人也就準備告辭離開。
村長連忙道謝:“多謝兩位師傅,師傅不如進村飲杯茶水?”
和尚回道:“不必多禮,貧僧二人本是下山採買,如今也耽誤了不少時日,就先告辭了。”
這時候徐添連忙起身,在兩個和尚面前跪下用力一拜:“多謝大師送我夫君回來!大恩無以回報,請大師受我一拜。”
其中一個高個和尚趕緊扶起徐添:“施主,不可,這位虞施主也算與我寺有緣,可惜~施主還是節哀!”
徐添起身雙手合十對兩位和尚行了一個佛理問:“師傅,弟子鬥膽請問,這世間可真有輪回因果?”
高個子和尚看了看眼前這人,回禮答道:“萬法皆空,因果不空,種其因者,須食其果!”
徐添苦笑道:“種其因者,須食其果,我夫君是種了什麼因?要食這樣的果?”他不是在問和尚,卻像在問自己,是啊 ,虞二好好的一個老實人,怎麼就攤上他這麼個禍害!
“施主,節哀!虞施主此生廣結善緣,來生必有好報。”一直沒有說話的矮個子和尚出聲安慰道。
徐添:“謝謝師傅。”
“那貧僧就告辭了”高個子說完,兩個和尚就走了。
這時候柱子也找來了板車,村長和柱子一起把虞二抬到板車上,拖回家裡安置好。
虞嬸過來對徐添說:“虞二他媳婦兒,你這身子也出不來門,你要信得過虞嬸,我就幫你張羅一下,怎麼說虞二平時也照顧我們母女不少。”說著虞嬸也止不住的紅了眼睛。
西齊國打了七年的仗,村的大部分的男人都去打仗去了,有的戰死,有的沒訊息,有的還沒從戰場回來,村裡多半都是些老弱婦孺,虞二的爹和兄長就是戰死了,家裡就剩虞二一個人。當時徵兵的官員曾受虞父的照顧,便沒有讓虞二去打仗。所以虞二作為村裡唯一的年輕男人平時哪家有事都會多幫襯一些。
“虞嬸願意幫我,咳~我感激不盡~”徐添說著便走到床頭一個櫃子裡拿出一袋錢來遞給虞嬸。然後又說:“家裡就這麼些錢了,勞煩虞嬸都用上吧,給~咳給~~咳~~虞二~辦得好些~”
虞嬸接過錢,不知道如何是好,猶豫的說道:“這錢都用了,你以後日子怎麼過呀?”雖然這錢也不多,就算留下也堅持不了多少日子,可是一點不留
徐添看出虞嬸的糾結,假裝鎮定道:“虞嬸,你去辦吧,我自有辦法。”
虞嬸看他堅持,也不再勸,畢竟虞二的後事還是要辦得,大不了以後接濟點他。這年頭那家的日子也不好過,虞嬸心裡盤算著這過冬的糧食,出門去準備該準備的東西。
柱子他們把虞二抬回來的時候,徐添堅持讓他們把屍體放在床上,家裡也沒什麼地方安置,他不願讓虞二躺在地上。
這時候虞嬸走了,徐添打來水,將虞二身上都擦拭幹淨又為他換上幹淨的衣裳。徐添做完這些之後就坐在床邊靜靜的看著,看著虞二的臉和他閉上的眼睛真想這就是一場夢,夢醒了,虞二還活著,還對他傻笑著。
“二愣子,二愣子”徐添輕輕的呼喚著虞二,可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他自己喃喃低語:“二愣子,如果有來生,你不要這麼傻了,不要遇見我”
村外
兩個和尚離開虞家村有一段距離後,矮個子和尚停下腳步,回望了一下村口。
高個子和尚見狀問道:“師弟可是擔心那位施主?”
矮個子和尚說:“那位施主,眼裡充滿死氣,恐怕已無求生意識。”
高個子和尚說:“淨善師弟,無論是誰,今生種種皆前世因果,世間萬般事,不過浮雲。我佛慈悲,那位虞施主與你我有緣,我們應當為他走這趟,不過他家裡那位施主自有因果,還不是你我可以參透的。”
淨善:“多謝淨明師兄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