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像是渾身帶刺一樣，她抬頭，冷冷地看著他，然後問：“你告訴我，我是她嗎？”
風眠沉默了。
“好，我明白了。”
沒有否認，那證明她的猜測是真的。
她就是原身！
“給我恢複記憶。”她繼續冷冷說道。
風眠搖了搖頭：“恢複不了。我雖是主神，但有些東西不是我掌控的。你們的記憶清除掉，那便是沒了。”
他原本以為蘇音還會揪著這個不放，誰知道她只是從他身邊走過去，跌跌撞撞下了車。
“音音。”
阿難憂心忡忡地跟在她身後。
風眠也隔著距離，跟在她的身後，誰都沒有說話。
不知道走了多久，從白天走到黑夜， 蘇音終於爬上了實驗室對面的山頭。
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喪屍，都沒有等風眠出手，蘇音就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將他們給處理了。
她狠厲的神情出現在那張稚嫩的臉上，讓阿難既擔憂又心疼。
音音一定是被傷透了心。
它怎麼也沒想到，音音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成為宿主的。
那是不是，她後來性子冷清，也多多少少是被過往所影響？
哪怕她已經沒了記憶，但一個人被傷透心，以後不管怎麼治癒，都是難以恢複的。
蘇音就站在那山頭上。
她很早就偷偷查了實驗基地，現在終於能看到它了。
一棟高樓聳立在林子深處，蘇父邵父他們就在那裡。
“音音，外面基本都淪陷了，很不安全，我們還是趕緊回空間吧。”
“我這裡顯示，你任務已經完成了。你不必再待在這裡的。”
偷偷瞥了一眼風眠，它還壓低聲音說：“音音， 你漲了很多精神力呢。”
也許這個能彌補一下音音受傷的心。
“風眠，簽了協議的人，是不是就真的只能灰飛煙滅，永遠不會回來了？”
蘇音開口，那原本軟糯的聲音，現在沙啞疲憊。
“是，這就是規則。從萬年前開始就是如此。人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代價。”風眠嚴肅地解釋。
“那我呢？為什麼我還活著？”蘇音回頭，她就這樣看著他，想在他的臉上看出異樣的情緒來。
可風眠依舊平靜，他耐心地說：“我們有一定的程式篩選宿主。也許在你灰飛煙滅之前，你的能耐被程式看中了，所以將你給撈走。”
“是嗎……”
蘇音輕喃一聲，她的聲音很快就隨風飄散了。
“回空間吧。”她又道了一句。
回到空間的時候，她開啟了窗戶。
這還是千年來，她第一次認真看看空間的世界。
在她空間的外面，永遠是黑夜，但天空上卻懸掛著很多異常明亮的星星。
“阿難，是不是每一個靈魂獻祭的人，最後都會變成一顆星星，掛在那裡？”蘇音突然開口問道。
“是的。這是除了檔案之外，唯一證明他們存在過的東西了。”阿難快速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