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驚動任何人。
聽聞二皇姐今夜也在替他們祈福,他想看看……她現在在幹什麼。
打定主意,他便朝蘇樂菱的屋走走去。
還沒有到那邊,他便聽到這麼一番對話——
玉珠站在門外,壓低聲音問:“二公主,您今夜還要替六皇子抄寫經書嗎?”
“抄什麼?隨便拿幾頁去糊弄,蘇音不是每日都要抄寫經書嗎,把她的給拿過來就是了。”
蘇樂菱冷笑開口,聲音和人前那溫柔的模樣相去甚遠。
蘇燁白硬生生頓住腳步,他心沉到谷底。
他也不做聲張,打算繼續聽下去。
“可是,長公主每日都要抄寫三遍經書。若我們把她抄寫的經書給拿走了,她豈不是沒法完成任務了?那可是要被明懷法師責罰的。”
玉珠語氣猶豫。
“玉珠,你怎麼回事?竟開始同情那個賤人了。這種事情,你還少替本公主做嗎?以往,我們哪次抄經書不是拿蘇音的來頂替?”
“至於蘇音……她為此遭罪還少嗎?”
蘇樂菱的語氣很是得意。
蘇燁白腦袋“嗡”的一下。
這竟然是二皇姐說的話。
她不是向來和善的嗎,為何還會這樣陷害蘇音。
還有,將那些字一句一個地抄寫下來,替他們祈福的人,竟是蘇音嗎?
蘇燁白捂著心口,有種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邊,玉珠繼續說;“二公主,今夜我們的人將您‘抄’的經書送過去六皇子那裡,他很高興呢。”
“呵,那個傻子果然好糊弄。就像是一條狗那樣,本公主不過是對他好一點,他就搖頭晃腦。”
“若不是因為父皇疼愛他,打算將皇位傳給他,本公主才不會為他花心思。”
“也是,父皇的每個皇子都是爛泥扶不上牆。若非本公主是女兒身,他們還有機會?”
“……”
這,這也是二皇姐心中所想嗎?
蘇燁白手腳發軟,險些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他渾渾噩噩離開,心裡很難受。
等到蘇燁白離開之後,“玉珠”緩緩抬頭。
昏黃的燈籠光投在她的臉上。
這哪裡是玉珠的臉,這分明就是方才那個婢女的臉。
“二公主,奴婢先退下了。”蘇音扯了扯嘴角,淡聲說道。
說完,她快步離開。
蘇樂菱也沒有發現不對勁。
“哈哈,只怕蘇燁白現在心裡都要瘋了。自己百般維護的二皇姐,背地裡罵他是個廢物。”
阿難高興得在地上打滾,心情簡直是太爽了。
“估計,他心裡還會對原身愧疚。說起來,原身好慘,居然每日都要抄寫經書三遍,替那些人祈福。”
阿難笑容淡了下去,它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