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話,而是起身,拿起筆將蘇音紙上的內容抄寫下來。
“將這張紙送回她那裡。往後,要寸步不離地跟在她身邊。若是她想做什麼, 只要不出格,由著她便是了。”他淡聲道。
什麼?
明懷法師竟這麼縱容長公主的嗎?
荷香的心裡莫名地鬆了一口氣。
反正……
長公主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被祭天了。
人臨死前,順著她點也好。
“是,奴婢遵命。”她趕緊點頭,就想回去。
但予明懷突然改口:“我與你一同去看她。”
荷香驚駭不已。
她趕緊說:“明懷法師,奴婢會照顧好公主的。”
但予明懷沒有再說話,他直接來到蘇音的屋中。
寬大的袈裟披在他的身上,依舊顯得他風神俊朗。
他深沉的眼神落在床榻上。
被子凸起來一塊。
“奴婢去看看公主。”荷香就想跑過去。
但予明懷卻沉聲道:“不必了,你退下。”
荷香擔憂地看了看床那邊,最後還是退出去了。
予明懷走到床邊,手指抓著被子,一把將它掀開。
也是這一瞬間,他和一雙受驚的眼睛對上。
蘇音白裡透紅的臉頰上淚痕明顯,眼睛裡還有淚珠子在打滾。
她微微呼吸一口氣,眼淚便從順著眼角的淚痣留下來,模樣很是可憐。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
蘇音趕緊捂著臉,然後將腦袋埋在枕頭裡,不想他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模樣。
“為何哭了?”
予明懷聲音極涼淡,絲毫聽不出關心的意思。
“我沒有哭!”
蘇音抬頭,她昂著脖子,倔強地瞪著予明懷。
眼淚早就似洶湧的河水一般,但她卻用力擦著眼淚,強迫自己和予明懷對視。
如此模樣的她,就像是一直炸毛的貓似的。
明明有很多委屈,但驕傲不允許她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