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安靜下來。
予明懷睨著蘇音。
她就這樣蜷縮著身子趴在床上,沒了神智,修長的脖頸白皙似雪,但臉頰卻泛紅似塗抹了胭脂一般。
她的手指抓著床褥,上面出現一道又一道抓痕。
他眸色沒有變化,只是將她拎了起來,然後便將湯藥遞到她的嘴邊。
抬手,他指腹捏著她的臉頰,將她的嘴給捏開,然後就將湯藥給灌進去。
“咳咳咳……”
蘇音被嗆到了,她猛地咳嗽。
湯藥順著予明懷的手指滑落下來,沾濕了他的袈裟。
她似難受得太厲害了,竟往他的懷裡鑽。
她滾燙的臉頰靠在他的胸膛前,貪戀他身上的涼意。
察覺到蘇音的動作,予明懷眸色沉了沉,但臉上半點波瀾都沒有。
阿難在旁側看著,心咯噔一沉。
好感度居然變成10了。
可對於阿難的緊張,假裝昏睡的蘇音卻淡定無比了。
負數嗎?
計劃比她料想中的順利。
很快,蘇音安靜下來。
予明懷將碗給放下,用指腹將他手背上的水漬給擦幹淨,起身準備出去。
但這個時候,他看到了蘇音的身下,壓著幾張紙。
在水牢懺悔的時候,蘇音必須要抄寫經書。
而且抄好的經書都要送到他那裡。
若抄得不好,她便會被懲罰,兩日不準吃飯。
估計是因為這一次她暈倒了,故而宮人們還沒有來得及把她抄寫的經書送來他這裡。
聽宮人說,她昨夜暈倒又蘇醒,身體明明撐不住,但還要一遍遍地寫著什麼。
他將那幾張紙給拿起來,就和往常一樣,檢查她抄寫的經書。
可這一次,他那瀚海無瀾般的眸子,竟微微縮了一下。
因為在那紙上,寫著傾慕他的話。
旁邊,還沾著點點血跡。
似寫字之人,半夜吐血,但卻依舊忍著痛意,繼續將心中所思發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