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貓,你家主人呢?怎麼把丟這裡了,她也不要你了嗎。”
肥貓被摸舒服了,“嗚嗚”哼唧了兩聲,似是撒嬌又似是委屈。
書櫃上突兀的擺放著一個拆下的石膏,前段時間蘇慕北出車禍手骨折了,手臂上打了一個石膏,手恢複了石膏便拆了下來。
石膏還沒有拆下來的時候,孟小楓那會還特意下樓去買了一隻大粗筆,在石膏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孟小楓走近書桌,她將石膏拿了起來,目光落在了石膏上面的字。
是兩個名字,一個孟小楓一個蘇慕北,兩個名字中間還特意畫了一個愛心。
……
孟小楓手拿大粗筆,低頭認真在石膏上寫著孟小楓三字,可寫出來的效果卻不敢恭維,歪歪扭扭,很是難看。
寫完後孟小楓拍了拍石膏,宣示主權道:“蓋章,你是我的了。”
蘇慕北眉眼含笑,她定眸看了一眼石膏上的字,調侃道:“你寫的字可真夠醜的。”
孟小楓用筆敲了敲石膏,發出“砰砰”的細微聲響,“你要是再嘲笑我,信不信我把你石膏都給敲碎了。”
“這麼暴力的嗎,”蘇慕北語氣蜿蜒,笑道:“我好怕怕哦。”
聽著她的打趣,孟小楓氣惱的瞪她一眼。
孟小楓將筆遞給蘇慕北,挑釁道:“我倒要看看你寫的字有多好看,你寫一個給我看看。”
蘇慕北自信的接過筆,“寫就寫,你可千萬別被我給打擊到了。”
孟小楓嘟嘴切了一聲,“少嘚瑟,在這石膏上寫字可不像紙上那麼順手。”
蘇慕北低頭不急不緩的在孟小楓旁邊寫下蘇慕北三字,臨到手筆時,她勾唇在兩個名字中間畫上了一個小愛心。
字跡一個歪歪扭扭,一工整灑脫。
……
孟小楓收回目光,將石膏放回書桌上,情緒略顯低沉。
孟小楓收拾行李時,總是能回憶起和她相處時的畫面,越是回想心裡越是悶悶的難受。
行李收拾完畢,她蹲著身子拉起皮箱拉鏈,房間裡突然傳來一聲咳嗽,孟小楓被這聲響驚得差點跌坐在地。
孟小楓尋著咳嗽聲朝床的方向望了過去,被子平鋪在床上,中間似是凸起了一小部分,小到孟小楓一度沒注意到。
孟小楓伸手將被子掀開,這才發現床上原來卷縮著一個人,是蘇慕北,她單薄的衣服被汗漬浸濕了,身體似是還在微微發抖。
孟小楓見這狀況心下一驚,伸手去撫她額頭,發現燙的及其厲害,與之前那次的低燒不同,這次光是探撫一下她的額頭,便能感覺到她體溫高得極是不正常。
盡管孟小楓做了永不再原諒的她的打算,可見她病成這個樣子,依舊還是會不受控制的心疼,“你病了,我送你去醫院。”
孟小楓扶起她,原本沉睡昏迷的人,突然伸手抱住了孟小楓。
孟小楓皺眉,掙紮著要推開她,可下一秒便感覺到了脖頸處的濕潤感,也不知是汗漬,還是淚水。
“我錯了,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認錯,你別走我害怕。”她低頭服軟,無條件的認錯,帶著乞求感。
她哭了嗎?孟小楓猜測著,整個身體也隨之僵硬住了。
明明是她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情,為什麼此刻又要在這裡賣可憐博同情。
可笑的是,自己還真就吃這一套且完全拒絕不了,也許人生來就是帶著些許犯賤的潛在特質。
她無聲的落淚,孟小楓手忙腳亂的用衣袖擦去她的淚漬,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眼底滿是不忍和複雜。
孟小楓鼻頭發酸,也跟著蘇慕北一起掉起了眼淚,“不哭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去醫院。”
蘇慕北始終抱著孟小楓,彷彿很害怕一鬆手人便會再次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