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啊,不對。”阮棉忽然發覺叫一個男人做師妹不合適了,尷尬改口道,
“玉棠,你很想賺錢嗎?”
“是啊。”楚玉棠的一雙桃花眼笑得微眯,“畢竟要養家。你不是很喜歡錢麼?”
阮棉:?
“我也沒有需要這麼多錢!”她面紅耳赤道。
在她被教導的樸素的思想裡,承認自己是究極財迷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丟人的。
“好了,逗你的。”楚玉棠笑著帶她繼續往前走。
“我長於市井,便一輩子都是市井中人。年少時我便一直走鏢以營生,本就喜歡做生意。”
“而且,修真界以宗門利益為大,若長老院無良心,凡人便常常被獻祭,就如兩百年的青州那般。”
楚玉棠目中輕松,說出的話分量卻很沉。
“他者的良心是最捉摸不定也最靠不住的東西,權力方為真正的刀劍。”
“我不欲明著奪他們的權,引來無盡腥風血雨,便想壯大凡間幫派的勢力。”
“以便在變故突至時,保住被宗門放棄的凡人。”
阮棉看著他一臉肅容,才有了這個人也是楚燭明的實感。
青州,是楚燭明的故鄉,也是塑造他的靈魂的最初的水土。
他救不了從前的青州百姓,但今後,他會更努力地保護九州。
他的確邁步往前走了啊。
“嗯。”阮棉笑著道,“辛苦你了。”
“沒有什麼辛苦。我很樂意。”楚玉棠心中微動,不由得握緊了她的手。
他發覺了,她的這句話,是對楚燭明說的。
他一直擔心,她無法接受楚燭明。
於是在方才說出那番話時,也似被推上了裁決的刑臺。
雖面上平靜,心中卻無數尖刀懸掛。
可以不要討厭他嗎?
不要討厭他這樣一個滿身汙穢的罪人。
他也有努力在變得好一點……
然而,她不僅沒有討厭他,還誇獎了他。
“門主。”於是,謝百在向楚玉棠行禮時,看見的就是男人眉眼帶笑的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心中默默惡寒,隨後繼續假笑道:“您日理萬機,今日怎麼有空大駕光臨?”
“別和我陰陽怪氣。”楚玉棠笑容不變,眉目卻冷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