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燭明還是走在路上就會被殺掉的廢物,只是眾人殺他的辦法從明著殺到暗殺。
因為他越來越瘋了,被瘋狗記恨,雖然不會被咬死,但被咬掉一塊肉也是很痛的。
宋嵐山的修煉沒什麼進展,反而沉迷樂器,越發不被人放在眼裡,天天被人騙得團團轉。
宋放聲是他們當中過得最好的,他雖然還是天天被罵,但足夠忍氣吞聲,修煉也有所進步,成了偶爾會被長老們誇獎的善於忍受苦難的老實人。
四人各有各的怪,但所有人都不覺得他們能産生任何威脅。
平庸至極,和強者二字完全不沾邊。
一定會在最後被殺死。
這日,天穹壓下黑沉的烏雲,雷聲隱隱,土腥味在空氣中蔓延,潮濕而陰冷。
十五歲的少女坐在殘破的銅鏡前,任由身後站著的少年給她束起便於行動的發髻。
不知何時,他好像真的變成了她的哥哥。
從給她偷吃的到找來食材,支起鍋親自給她做;從給她洗衣服到幫她補衣服;從幫她做發圈到為她綁頭發……就差親自上手幫她洗臉了。
彷彿燭火的光,他的痕跡無聲無息地鍍滿了她身上的每一寸。
但很溫暖,很明亮,她不討厭。
發燙的手指穿梭過她的發間,撫過她的頭皮,讓她微微戰慄。
“起來蹦蹦,看看會散開麼?”
終於,他收回了手。
宋棉趕緊站了起來,誇張地原地跳了兩下。
發髻很穩,一根頭發都沒散開。
“不會散開。”她看向宋燭明。
少年笑起來,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我就放心摸了。”
宋棉:“……”
長得高了不起啊!
她氣憤地仰視他,為什麼他們吃的東西一樣,他卻比她高那麼多!
十五歲一米八,這真的合理嗎?
由於她突兀地抬頭的動作,她的鼻尖頂到了他的手腕,宋燭明動作微頓。
隨後,那隻修長的手順勢往下,捏了捏她的臉。
“怎麼跟小貓一樣用臉頂人。”他掐著她的臉,笑得惡劣,
“你這樣是很容易被壞人一把抄起抱走的。”
“放開我唔唔唔……”宋棉去扯他的手指,卻被他單手鉗住嘴巴,笑看她在他手下掙紮。
宋棉出離憤怒了,這裡有狗啊啊啊!
太討人嫌是會被咬的。
宋燭明帶著一圈印在虎口的牙印收回了手。
“你欺負人!我要離家出走!今晚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