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連她都無法面對自己。
但此刻，她第一次狠狠承認了。
“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跑？”
她的語調充滿控訴。
“晚了！我告訴你，我就要像鬼一樣纏著你！”
說完，她揚起頭，狠狠親了他的下巴，把自己的牙齒都撞痛了。
楚玉棠的呼吸瞬間亂了。
下一刻，阮棉忽覺自己的脖子被掐住。
天旋地轉之後，她被按到了身後的椅子上。
眼中投下陰影，是無可逃脫的壓制與掌控。
阮棉瞪大了眼睛，在修長手指的挾持下被迫揚起了脖子。
呼吸聲交錯，急促至極。
他充滿壓迫感的脊背彎下，黑沉的陰影將她徹底籠罩。
而又鹹又澀的淚水淌了她滿臉，隨後在味蕾上彌散。
阮棉怔怔地睜著眼。
她看不清，但全部的感官都告訴了她，他此刻的模樣。
他還在流淚。
動作間卻是與淚水的柔軟截然不同的無盡暴烈。
這或許不是一個親吻。
而是一場撕咬。
攻城略池，將所有空氣都掠奪。
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少年的眼中滿溢位再也抑制不住的暴戾，彷彿長久的高壓下的火藥桶終於被引爆了。
盡是瘋狂與絕望。
他又把一切搞砸了。
他曾預想的第一個親吻，是珍重的、溫柔的、準備好一切的、只會讓她愉悅的。
然而此刻，卻充滿了恐懼、不安、憤怒、侵略與暴力。
可他已經無法再掌控自己了。
她的喜歡，她的吻，是他可以相信的東西麼？
還是說，這仍是一場角色扮演的遊戲，讓她隨時可以抽身而出？
可她的言語是如此動聽，她的雙唇是如此柔軟。
令他哪怕不信，也不得不沉溺。
“跑？”楚玉棠眼淚滴落，在她耳邊，笑著道，“我早就跑不了了。”
“我脖子上的繩子，在你手中。”
他拉著她的手，也握上他的咽喉。
“阮棉，你說的喜歡，是真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