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有些蒼白,但也笑著,彷彿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去黑暗裡兜了個風。
一看就隱瞞著什麼,但阮棉並不十分關心他。
反正她還攥著他的儲物戒,他是不會背叛她們的。
看著阮棉很快收回了關注,轉而跟上楚玉棠,楚燭明眼中閃過一絲刺痛。
果然,不是楚玉棠,就得不到她的任何優待麼?
他果然還是難以被人接受吧……
在阮棉轉身的一剎那,少年眼中的偽裝盡數褪去。
偏執的依戀與壓抑的慾望盡數暴露出來,潮濕又陰沉。
彷彿一隻在黑暗的水中靜靜盤繞著的蟒蛇,欲游出水面將獵物緊緊纏繞絞死,讓她再也無法與它分離。
卻捨不得。
又走了兩日,當阮棉把最後的加了藥材的糕點給楚玉棠吃完的時候,他們終於來到了荊州的地圖上祭壇所在的點位。
果然除了那味藥,其他藥材對楚玉棠都沒有任何作用。
而他們也沒在陣眼處看到其他隊友。
見阮棉目露焦急,楚燭明笑著道:“別怕,我們已到陣眼處,可連線此處真正的上空。他們會看見我點的燈。”
說罷,烈火便從他手心燃起,火苗糾纏著生長,最終長成一叢極高的火樹,瑰麗又耀眼,將這一方空間盡數照亮。
哪怕空間存在變形,其他四人也看見了那火光。
這一次,宋知鋒和李放聲落到了同一個地方。
李放聲作為符修,在這幾日裡已成功擊破了陣法的一角,將自己的靈流滲入荊州的地圖中。
他可以用土靈根帶著宋知鋒自由移動,只是苦於找不到隊友在哪。
這時瞧見了火光,連忙以土做車馬,帶著他們往楚燭明的方向去。
而和秦厲之在一起的趙嵐山在四處探查三日後,終於憑肉眼辨認出了在地上鋪展的荊州的微縮地圖。
在想通其中關竅後,他們也正往祭壇的點位走去,雖然速度稍落後於阮棉等人,但此刻也近了。
沖天的火光亮起後,阮棉甚至已能遠遠瞧見他們的身影。
又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終於再度彙合,相互交換了一下資訊。
趙嵐山的臉色格外蒼白:“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祭壇下還有這這種東西。但趙家乃至整個雲夢宗都是音修,這陣法最初絕對不是趙家刻下的!”
秦厲之:“不一定。趙家也可以請符修來刻陣。但可以肯定的是,還有第二方參與,大機率是五大世家中的其他四家之一,亦或全部。”
宋知鋒:“趙玄山必定想隱瞞此事,抽取整個荊州的生機的罪過可比煉化不夜城重得多。”
李放聲:“我也認不出這陣法出自哪一家,我們還是趕緊上去吧。”
事態緊急,眾人便不再議,由楚玉棠、李放聲共同起陣,將幾人向上抬去。
楚燭明的光照亮了四周,跟隨著被聚靈陣抽取的靈流與生機,眾人停在了半空中的一扇黑鐵大門前。
符紙被楚玉棠單手擲出,貼於門上便被激起刺目的潔白靈光,大門劇烈震動起來,令被它嵌入的巖壁也劇烈震顫,落石紛紛而下,阮棉在眾人頭頂豎起盾,不讓他們被砸傷。
轟隆——
門終於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