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當上出版社社長,應當閱歷廣泛吧。
他會去過魔市麼?
於是阮棉用同步拓印話本聯絡了謝百,問他有沒有門主記錄魔市狀況的手稿和相關情報。
一炷香之後,一行字緩緩從阮棉手中的話本空白頁上浮現。
——“還真有。”
阮棉驚喜。
阮棉大喜。
“那可以傳給我嗎?我可以再割一點話本銷售的分成給你!”
——“成交。”
丹青門分舵中,謝百在自己的儲物戒裡翻找起來。
好巧不巧,門主十年前就去過不夜城魔市,同時記有一話本,《亡者語》。
當時丹青門剛創立,被門主招募來的謝百跟在門主身邊的時間還頗多,於是親眼見了原本興致勃勃的門主在徹底畫完《亡者語》後,忽然語露厭惡,隨手把它丟了,叫謝百和廢紙一起燒掉。
當時的門主不知剛從什麼變故裡出來,精神狀態極其不穩定,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彷彿一個大夢未醒的瘋子。
明明《亡者語》是一本藝術造詣極高的話本,門主卻要那麼隨意地毀掉它,毀掉自己的心血。
謝百覺得很可惜,就沒聽門主的話,偷偷將它藏了起來。
那也是門主唯一一本留在丹青門的他親手繪制的話本。
如今過了十年,當初混混沌沌的門主到此時大機率已把這件事完全忘了,所以謝百不擔心門主責怪他。
他笑得眯起狐貍眼。
還是賺錢比較重要。
又一炷香後,《亡者語》漸漸被拓印到阮棉手中的話本空白頁上。
阮棉滿懷欣喜地等著含有珍貴情報的話本出現在她面前。
可隨著時間流逝,她的神色漸漸凝滯。
直到完整的一頁展露在她面前,她已大駭。
這個畫風……
力透紙背,潑墨淋漓,宛如鬼神發怒。
她見過。
是楚玉棠的長戟“鬼神怒”上的花紋。
聖女說過,是她親手繪制的。
阮棉差點控制不住地猛然站起,她捏緊了紙頁,滿臉恍惚。
這……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丹青門門主,其實是聖女嗎?
畫師對畫風是很敏感的,某種畫風一旦成熟,就算歷經數年有了變化,裡面的骨骼也不會變。
阮棉心中天人交戰。
真的嗎……或許是她記錯了呢?沒準只是兩種畫風相似。
相似還是就是本人,阮棉需要驗證,她得再仔細看一遍聖女的長戟上的紋路。
於是阮棉有些忐忑地敲響了聖女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