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身邊不也有個戴面具的家夥?這世上要讓人不見自己真面目,手段可太多了。”
“我家門主比他心防更重,與我交流全靠玉簡傳音。”
阮棉:“……”
實在不想讓聖女背負罵名,她還是不死心,繼續打聽:“那你家門主有什麼外貌以外的特徵?常去哪裡?實在不行,告訴我他去過哪裡?靠什麼能辨認出他?”
“特徵嘛……”謝百思索道,“超級愛看話本算嗎?”
阮棉:“……?”
“印話本的愛看話本有什麼稀奇嗎?”阮棉十分崩潰,快要掐著謝百的脖子搖了,“求你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弱小無助的小女孩,說點有用的訊息吧!”
“愛看話本這訊息怎麼沒用了?”謝百眉眼彎彎,“阮道友可知,一般城池中,話本最多的地方是哪麼?”
“……書店?”阮棉猶疑道。
“不。”謝百緩緩道,“是下九流盤踞的酒肆花街哦。”
“我們門主不溺飲酒,不近女色,但愛看眾生百態,聽世態炎涼,所以他常去那些地方,將世上最悲苦之人所言t記下。”
“這些紅塵沉浮的凡夫俗子,才是最鮮活的話本。”謝百垂眸道,“若無人聆聽,他們便將帶著所有悲哀死去。門主憐憫,願為記遺言。”
阮棉愣住了。
“那你們門主……可真善良啊。”她感慨道。
“善良嗎?”謝百的狐貍眼微眯,“可他從不幫他們哦。”
阮棉又是一愣。
“只記錄而不幹涉,很難說是高高在上且惡劣的審視嘲弄,還是真當悲憫眾生。”
“怎麼會嘲弄呢?”阮棉無語道,“你是不是把你老闆的心想得太黑了。”
“沒辦法,他嘴太毒。”謝百聳聳肩,“十個字裡有八個字在嘲諷,剩下兩個字是罵我蠢笨,很難想象心裡到底有多少怨氣。”
“如果哪天不小心舔了自己的嘴唇,大概會被毒死吧?”
阮棉:……?
原來是這種風格的人嗎?
握著玉簡的楚玉棠:“……”
“還有嗎?”阮棉回過神來,眼巴巴道,“多說點,求你了!”
“姑且還有一條吧。”謝百笑道,“他是個男人。而且大機率,看起來頗為年輕。”
阮棉:?
世上一半都是男人,當中年輕的數不勝數,你這說了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之後再怎麼問,謝百都說不出有用的資訊了,阮棉只好遺憾和他告別,轉身往龍船最上層的眾客房走去,要找隊友們商量用話本拉人氣的事。
然而,剛行到空曠無人處,她掛在胸腔的玉簡就微微發燙,阮棉趕緊把它掏了出來。
“統子,咋啦?”
“阮棉,借丹青門為祭天大典儀仗隊選拔造勢可以,但不要和謝百深交,也不要利用丹青門為楚玉棠洗脫罪名。”
玉簡裡傳來的少年音今日顯得格外冷淡,
“你能想到的東西,別人早就想到了。丹青門能成為修真界最大的話本發行者,背後絕不可能沒有五大世家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