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宗長老宋重本是被宗門委派來鎮守青州、防備魔族的大能,可他飛昇天劫臨近,為了渡劫,宋重佈下了應劫之陣。
那陣引來了無邊風雪,冰凍千裡,雪覆青州。
大陣要持續足足三月,並且落下的結界封了城。
雪帶著宋重術法的玄意,連火都無法將其消融,普通生靈觸之即被寒氣入侵,凍壞軀體。
此陣一落,三月後,青州百姓必將死絕,能活下來的只有修士。
宋重為了渡劫飛升,要拉整個青州陪葬。
青州州主府,楚燭明撞開大門,怒氣沖沖地走了進去。
他手中持著長戟,對座上之人發出質問。
“母親,宋重做出如此惡行,您卻要放任其肆意妄為麼?”
他從未以如此憤怒的目光直視他向來尊敬的母親,庇護青州千年的青州州主,楚荼蘼。
女人一身白衣,坐在案前批複文書。
她連頭都未抬,只冷冷道。
“跪下。”
“這裡是府衙,我不是你母親,而是你上司。”
楚燭明咬緊了牙關,許久後,他還是將長戟平放於地,隨後對著楚荼蘼半跪而下,雙拳在身側落地。
“少州主,告訴我,你的官位是誰給的。”楚荼蘼終於胎眸。
“……天行宗,吏司。”楚燭明低著頭,雙目充血。
“好。那宋重又是誰任命?”
“天行宗,吏司。”
楚荼蘼聲音發寒:“吏司給他批了在青州渡劫的許可。”
“比起青州百姓,宋重的飛升對天行宗而言重要許多。”
“少州主,你該質問的人不是我,而是吏司,是擬寫天行宗宗法之人極其一百八十萬遵從的修士,和天行宗治下四州的數千萬百姓。”
“你有和我叫板的力氣,但有傾覆以上所有人的力氣麼?”
楚荼蘼俯視他,語調不辨喜怒。
“拿著你的畫戟退下。無用的玩具,只能對著願庇護你之人耀武揚威。”
楚燭明卻並未領命,而是壓抑著怒火道:“……州主,你是怕天行宗六司問罪,還是與他們同氣連枝,為私利而行?”
他抬起頭,聲音發沉。
“凡人在你們眼中是螻蟻,樂意時就庇護,需自保時便隨意碾碎其所有麼?”
迎著他的目光,楚荼蘼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少州主,你不夠狠心。”
“幼稚之人永遠無法成事。等你真的明瞭事理,再來質疑我的決策吧。”
楚燭明冷笑起來:“質疑州主?我哪裡敢?”
他從地上緩緩站起,長戟鬼神怒立回手中。
“我現在就卸任了這勞什子少州主,去殺了宋重。”
楚燭明盯著他的母親,血絲爬滿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