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瞬間後悔不已,腦中的小人捶胸頓足。
她怎麼就這樣把難得主動和她貼貼的聖女推開了!
明明她早就看破了渾身都硬尤其嘴最硬的聖女本質上只是一個缺愛的小女孩。
“師妹,等我!我馬上回來抱你!”
說完,阮棉就火急火燎地跑去房間的另一邊找紙筆了。
楚玉棠:“……”
他看著阮棉的背影, 微微皺眉。
她為何要說這般奇怪的話。
他從未要求過她的擁抱。
也不需要。
等阮棉拿著畫好的符回來,就見聖女還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那神情認真,卻幹淨到有些空白。
總是運籌帷幄的聖女,此刻的腦子裡似乎什麼也沒想。
她只是看著她。
靜靜等待著她。
這樣的神情,讓阮棉産生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就算聖女比她晚一個時辰才回來,但天梯關閉得早,此時不過上午。
燦爛的陽光照下來,暮冬剛過,初春已至,窗外的海棠花樹搖曳,在風中沙沙作響。
晃動的光影中,一隻白貓跳上窗臺,喵喵叫了兩聲後,就坐在原地盯向阮棉。
它在等她餵它。
此刻,聖女的神情竟與那隻她送給她的貓如出一轍。
阮棉:“……”
她就說這表情她在哪裡見過。
聖女現在,腦子似乎不太清醒。
是因為識海太痛,超過負荷了吧。
所以才像醉得失神了一般,安靜地朝她展露了些許迷糊。
重傷的野獸在危險的郊野會豎起極致的攻擊性,而回到自己的巢xue後,只會安靜地蟄伏下來,蜷縮著療傷。
上一次聖女識海受重創時,她還是被貓貓哈氣驅趕的物件。
但此時,她也是能被她依賴的人了。
讓阮棉心中霎時充滿開心與成就感。
她走過去,拉起聖女的手,將她帶到方才的椅子邊,隨後率先坐下,對聖女豪邁伸手:“來,師妹,坐我腿上!”
讓她給她一個可靠的抱抱!讓小師妹坐在姐姐懷裡哭!
楚玉棠:……?
在阮棉充滿期盼的視野中,聖女沉默了一會兒,隨後搖搖頭,以手撐地,跪坐在阮棉身側的木地板上。
她將腦袋微偏,輕輕依靠上她的膝蓋骨,沒有與她的身軀過多接觸。
“師姐,給我貼符吧。”
聖女仰頭看向她,露出碎發下光潔飽滿的額頭,方便她動作。
阮棉在心裡嘆了口氣。
聖女怎麼還是那麼別扭。
但此時不是過多吐槽的時機,阮棉伸展雙臂,一手捧起聖女的半邊臉,一手將醒神符往她的額頭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