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棠抬起手,握住了墜在脖頸上的冰涼玉簡。
兩指寬的玉上裂痕遍佈,它不知被他弄碎又修複過多少次。
可他為什麼一次也沒有産生過徹底將它粉碎的念頭?
楚玉棠將它從脖子上扯了下來。
隨後將它拋到空中,冷冷地看著它化為齏粉。
大風又起,楚玉棠繼續遠離了本宗,朝天行宗境內最東邊的青州而去。
他要了結自己和阮棉之間的一切因果。
他沒忘了,他還欠她一樣東西。
她因為他而生病的那一晚,他答應了的補償。
丹霞山上,阮棉愣愣道:“心意啊……”
昨天她給聖女看了畫,她卻說不要再給她看了。
那還能送她什麼呢?
阮棉苦惱地抓了抓頭。
除了畫畫,她什麼也不會。
忽然,阮棉想起了一件事。
曾經,她偶然發現了楚玉棠不喜歡火與光,卻不知道她為什麼需要曬太陽。
在見過楚玉棠的海棠花形態後,她理解了,應該是生理需求,植物都是需要陽光的嘛。
後來她又仔細觀察了一下,聖女大概只是討厭看到。
那戴個墨鏡不就好了?
阮棉心中一喜。
她想到要給聖女送什麼了。
阮棉雙眼放光地看向宋知鋒。
“丹修是不是不僅煉丹,還鍛造靈器?”
宋知鋒點點頭。
體修擅鍛體、武術,也同修武器鍛造;
符修擅畫符、布陣,衍生出空間方面的機關術;
音修擅音律、樂技、語言,因此也通萬靈之語,精契約術;
丹修則擅丹藥,醫、毒、食兼修,同時因精通火術冶煉,也通小型靈器的鑄造。
“能不能和我一起打造一個東西?”阮棉握住宋知鋒,雙目灼灼,“我來畫設計圖和需要的效果圖!”
宋知鋒點點頭。
日落月升,修煉大多時候都是在重複練習,阮棉在海棠谷和丹鳳峰來回跑,一個月很快過去。
鍛體方面阮棉沒多大長進,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沒什麼需要讓聖女自卑的天賦。
好在宋知鋒放棄訓練她後,沉默許久後開口道:“罷了。到了天梯內,我們仍可以你的本命武器龜殼盾為核心制定出戰術,屆時我再告訴你具體操作方法。”
有她了的保證,阮棉就放心躺平鑽研符籙去了。
畫符一道上阮棉倒是研究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獨門符籙,只是效果極其不穩定,每用一張符就像開盲盒似的,被宋知鋒和趙嵐山強烈要求到迫不得已時再用。
將還算有用的符t紙訂成一本,阮棉便完成了所有的準備工作。
就等明早天梯開啟了。
其實,還有一件事……阮棉攥緊了手中的賠罪禮物。
本想讓宗主轉交,沒想到楚濯浪忙得要命,比楚玉棠還難約。
她抬頭,看向窗外的海棠花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