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才覺得格外難受。
阮棉搓了搓濕漉漉的掌心,抱著雙臂哆哆嗦嗦地跑了。
看著阮棉凍到發抖的樣子,楚玉棠的眼底也平靜無波。
在寂靜降臨的一刻鐘之後,他收回了長久凝望向門口的目光。
愉悅……
在他産生這無用的情緒的時候,她的法器會測出那所謂的好感值麼?
楚玉棠諷刺地扯了扯唇角。
一隻滿腔腐水的怪物,心髒絕不會再為任何人而跳動。
就算産生了好感,也只是為多了一個能利用的人而愉悅罷了。
治癒識海的異靈根,是她身上對他而言唯一有價值的東西。
至於阮棉本身,無足輕重。
她會不會著涼,他根本不關心。
雷劫過後,海棠谷的花樹被打斷了許多枝丫,讓雪毫無阻礙地往林子裡落下。
阮棉跑回屋內的時候,頭頂和兩肩已經積了一層薄雪。
“阿嚏——”
燒熱水也花了一些時間,當阮棉泡進浴桶裡的時候,噴嚏已經止不住了。
她納悶地將掛在桶邊的玉簡撈過來,鬱悶地問道:“統子,統子你在嗎?”
“為什麼我都築基期了,還是會感冒啊!”
玉簡:“……”
沒有聽見迴音,阮棉悲憤地敲了敲玉簡:“啊啊要你何用!一天天的不是在失蹤就是在沉默!”
“要是我病死了,你就等著任務失敗吧!”
玉簡:“……你病得很嚴重?”
阮棉:“你檢測不到?”
玉簡:“……”
阮棉更悲憤了:“統子,你真是太落後了,聲控就算了,還沒有探測器,你這樣和大哥大磚頭機有什麼區別!我看小說裡寫的都是腦機啊!如果有換系統的機會,請務必幫我打報告!不,我現在就要上訪穿書局!”
玉簡:“……”
玉簡:“若你私自與組織聯絡,我便殺了你。”
阮棉:“呵。”
“你以為威脅我,我就不會閉嘴嗎?”
說完,阮棉就又氣又慫地把下半張臉沉進了水裡,吐出一串泡泡。
然後嗆了水。
等吐完洗澡水又折騰過一輪,躺到床上的阮棉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
她昏昏沉沉地蜷縮起來,把玉簡攥在手心,氣若遊絲道:“寶娟,寶娟我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