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貞渾身泛起雞皮疙瘩,推測道:“估計是東徵軍的攻勢太猛,讓他們覺得守城無望,便想借時疫賭一把。”
他們若是跟東徵軍對陣,根本就沒有贏得可能,發展到最後,就是個滅國的下場。
既是這樣,還不如賭一把呢。
若是贏了,自是千好萬好。
若是輸了,也不過是個死。
“那、那十八郎呢?”
唐宓自以為自己很鎮定,殊不知,她的聲音都在發抖。
“娘子放心,郎君無恙。”阿玄趕忙說道。
唐宓卻沒有輕易放下心來,聖人都感染了,李壽整天跟在聖人近前,即便現在沒事,也不能保證永遠無恙。
“不行,我、我要去遼東。”
唐宓坐不住了,眼淚唰唰的往下流。
“貓兒,你說什麼呢?”
唐元貞見唐宓這般,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厲聲喝道,“你懷著身子,如何能長途跋涉?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去了,又能改變什麼?”
貓兒是聰明絕頂,可不是“活死人”的神仙,面對時疫,她根本就做不了什麼。
唐元貞的一聲大喝,終於讓慌亂的唐宓清醒過來,她愣愣的看著唐元貞,良久,方無力的點了下頭。
“阿孃說的是,我去了,又能如何?”
唐宓撫著高聳的肚皮,許是她的情緒影響到了腹中的胎兒,幾個孩子也動的厲害。
唐宓趕忙深呼吸,極力平複心情。
唐元貞見了,趕忙遞給她一杯水,“別急,貓兒,千萬別著急。”
唐宓喝了幾口水,激動的情緒終於平複了下來。
“貓兒,你就放心吧,十八郎定不會有事的。”
唐元貞輕輕拍著唐宓的背,柔聲安撫著,“你好好的在京城待産,十八郎也能安心啊。”
你再著急,急得動了胎氣,對十八郎也沒有任何幫助。
唐宓到底聰明,剛才是關心則亂,現在鎮定下來,她的理智也悉數回籠。
緩緩點頭,唐宓道:“嗯,我要相信十八郎。為了我和孩子,他定會平安歸來。”
而她,能做的就是好好養胎,順利度過生産那道坎兒,跟孩子們一起等候十八郎凱旋。
“再者,十八郎不是還有玉葫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