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宓深深吸了口氣,將心底的那團鬱結壓下,低聲問道。
“正如貓兒你預計的那般,明年出了正月就出發。”
李壽原不想把那件事點給唐宓,但自己這一走,就留下貓兒一個人在京城了。
貓兒又處於這樣一個狀態……算著時間,貓兒生産的時候,他根本就趕不回來。
李壽唯恐有什麼意外,將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後果。
他不敢賭,索性將心底最隱秘的那件事變相“告訴”唐宓。
唐宓心中對某些人存了戒心,自然也能便宜行事。
“……”唐宓靜默片刻,一雙明媚的杏眼中已經浮現出水霧。
吸了吸鼻子,唐宓道:“已經很好了,還能陪我和孩子們過個年呢。”
“不只是過年,還有上元節,我也能和你一起去看花燈。”
李壽握住唐宓的手,貼到自己臉上,柔嫩的掌心暖暖的,彷彿能暖到他的心裡。
第二天,唐元貞便知道了李壽年後要出征的訊息,頓時變了臉色。
“這、這——”什麼個情況啊,聖人又不是不知道貓兒的情況,他怎麼還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唐宓怕阿孃說出不妥的話,趕忙打斷道:“聖人要禦駕親徵,十八郎豈能在後方待著,自然要隨聖人一道。”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沖著唐元貞使眼色。
唐元貞多精明的人哪,雖然不明白女兒為何要這麼說,但女兒的眼神她還是讀懂了。
“唉,知道十八郎心憂聖人,可、可你不是有情況特殊嘛,這個阿壽啊,”
唐元貞嘴裡說著體諒,可到底忍不住心底的埋怨,“好歹等個幾個月,陪著你生産啊。”
唐宓這次沒有阻攔,因為這才是一個做母親的真實反應。
如果唐元貞表現得太過“大度”,反而過猶不及,引人懷疑了。
“放心吧,阿孃,十八郎雖然走了,但給我留了人手,我不是還有您和阿爹嘛,有你們在,我定會無恙的。”
唐宓適時的點出李壽“留了人”這個事實。
表面上,李壽將他身邊的護衛全都留給了唐宓。
其實也不過五十人。
而事實上呢,李壽將整個玄字營、黃字營都留了下來,兩個營的暗衛加起來,足有四五百人。
另外,還有平陽那邊,也送來了一百久經戰陣的女兵。這是過了明路的。
暗地裡,平陽做了諸多安排。
反正吧,就算是有人趁著聖人不在,伺機造反,也輕易打不破李家的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