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壽遭遇的可是殺妻滅子的深仇大恨啊,所以當平宜給唐宓下藥的訊息一傳開,那些受了平康郡王挑唆,叫囂著“李壽狂悖”的宗室們也都紛紛閉了嘴,再也無人幫平宜說情。
特別是平陽長公主,從驪山回來後,第一件事不是進宮面聖,也不是來看望兒媳婦,而是直奔平康郡王府。
平陽不是一個人去的,她直接帶了二百娘子軍,全副甲冑、殺氣騰騰的趕了來。
來到王府門前,平陽二話沒說,直接一腳踹開前來迎接的門房,率領眾娘子軍殺進了王府。
“阿、阿妹,有話好好說,你、你這是作甚啊?”
平康苦著一張臉,極力跟平陽說著好話。
平陽卻冷聲道:“我要做甚?難道堂兄你不知道?哼,平宜敢害我兒媳婦、害我孫兒孫女,我就能拆了你的郡王府。”
“平宜已經被十八郎捉走了,現在生死不知,阿妹,你還要怎樣?”
郡王妃到底心疼女兒,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平宜,頓時悲上心頭,悲憤的喊道。
“我說平宜怎麼有那麼大的膽子,原來是堂兄、堂嫂給她撐腰啊,既是如此,我砸你的王府也不算冤枉了你們。”
平陽故意歪曲郡王妃的話,一揮手,“砸!”
“哎哎,阿妹,阿妹,你、你息怒啊。”
平康瞪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妻一眼,滿臉哀求的跟平陽說好話,“怪我怪我,都怪我教女無方。但,阿妹啊,你阿嫂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冤有頭債有主,十八郎已經帶走了平宜,這、這件事——”
“這件事沒完!”
平陽說得殺氣騰騰,“平宜做出這樣的事,我就不信你們一點兒都不知道。哼,多子丸,多稀罕的寶貝啊,連我都找不到,平宜一個晚輩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她的目光直逼平康郡王夫婦,就差沒有明說是這對夫婦提供的藥丸了。
也是,這樣的秘藥,一般都是母親傳給女兒,亦或是家中長輩交給晚輩。
郡王妃的臉頓時一白,平陽這是懷疑自己。
冤枉啊,她是在李家尚未奪取江山的時候嫁給平康的,論出身,不過是個低品階的小官之女,家中父母估計連多子丸都沒聽說過,又豈會“傳”給她?
就算是她,也是大梁建立後,跟貴婦們交往得多了,才聽說有這種秘藥。
而平宜手中的多子丸從何而來,郡王妃是真心不知道哇。
平康郡王的眼中閃過一抹心虛,別人不知道那多子丸從何而來,他卻是心知肚明。
是李立德那老賊交給平宜的。
只是,這話能說嗎?
肯定不能啊。
如果說了,就暴露了他們跟李立德的交易,而戾帝藏金的秘密也將被曝光。
想到已經趕到驪山的兩百心腹,平康郡王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認下這個罪名,“阿妹,我、我是真沒想到平宜會這般記恨十八郎,不惜給十八娘下藥。我、我真是對不住你和十八郎啊。”
郡王妃猛地瞪大了眼睛,王爺這是什麼意思,竟是承認了?
“所以,我砸你的郡王府,一點兒都不冤枉你?”
“只要阿妹能息怒,就算打殺了我們夫妻,我們也沒有怨氣。”平康幾乎是忍著吐血的沖動才說出這句話。
“好!既是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平陽抬了抬手,冷冷的吐出一個字,“砸!”
“是!”娘子軍齊齊應聲,不過兩百人,硬是喊出了震天響的氣勢。
喊聲的餘音尚在,眾娘子軍已經如下山猛虎,直接殺入王府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