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更加瘋狂,只把小丫鬟打得滿地打滾。
“太夫人饒命啊,嗚嗚,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小丫鬟拼命的躲著,奈何太夫人手裡的搗衣杵是特別定製的,遠比正常尺寸的搗衣杵要長許多。
單看長度,幾乎跟個棍子差不多了。
但,這搗衣杵可比棍子結實,且打人的那一頭是圓的,就彷彿個木錘差不多。
而太夫人彷彿用慣了這搗衣杵,只見她手腕翻轉,硬是把搗衣杵舞弄得密不透風。
小丫鬟被打得滿地打滾,卻根本逃不開。
最後,小丫鬟被打得沒了力氣,氣若遊絲的趴在地上,血水從她的身下暈染開來。
“來人~~”
見那小丫鬟一動不動,太夫人終於住了手,放下滿是血跡的搗衣杵,揚聲喊道。
站在門口的兩個粗壯婆子聞言,趕忙推開們,一股濃鬱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她們彷彿沒有聞到,熟稔的一人一邊,抓住小丫鬟的胳膊,將她拖了出去。
而在小丫鬟身後,則是一條蜿蜒的血色痕跡。
“唉,真是造孽啊,這是今年第三條人命了吧?”
出了院子,兩個婆子才低低的嘆了一口氣。
“可不是,聽說以前太夫人不是這樣啊,最是個高貴、慈祥的人,怎麼忽然就變得這般惡毒了?”
兩個婆子扭頭看著被活活打死的小丫鬟,忍不住的嘀咕著。
兩人正說著,迎頭走來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
她們趕忙住了口,退到一邊,恭敬的行禮:“見過郎君。”
李其璜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小丫鬟,走近了再仔細看,發現那小丫鬟滿臉血跡,早已看不出模樣,但依稀能辨認出,是個十三四歲的半大孩子。她的頭軟軟的歪到了一邊,顯是剛剛死去的模樣。
拿出帕子掩在鼻端,李其璜很受不了那股子血腥味兒。
“太夫人呢?”
李其璜很清楚,這小丫鬟應該是自己阿孃打死的。
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這三四年來,他已經不知給阿孃善過多少次的後了。
唉,一想到馮京兆那鐵面無私的模樣,李其璜心裡就有些發憷。
雖說這年頭主人打死奴婢,只要找個過得去的理由,比如偷竊、背主什麼的,去衙門報備一下就可以。
但問題是,他家“背主”的奴婢太多了,一年就好幾個。
誰也不是傻子,你一次兩次的,馮京兆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次數多了,馮京兆也會發飆啊。
可太夫人是自己的親娘,她和李立德不一樣,是自己嫡親的生母,是能夠去衙門告他忤逆的人。
哪怕她再過分,他都只能孝著順著,不敢有絲毫違逆。
“太夫人剛起來,這會兒正吃茶呢。”兩個婆子中的一人恭敬的回道。
李其璜點點頭,不再看那小丫鬟,大步往太夫人的院中走去。
他正有件麻煩的事要告訴阿孃,可以想見,阿孃聽到這個訊息後,會有怎樣的瘋狂。
唉,你說都過了五十來年了,那個女人也早已化作枯骨,阿爹作甚還要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