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雖還只是個從六品的小官,但他年輕啊,今年也不過二十三歲!
還有其它的子孫,前程亦是一路坦途。
“……依著顏家目前的狀態,並不需要攀上我來提攜。”
李壽客觀的說道,“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是為了避免政敵搶先查到這些,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這才——”
無奈跑來認親,然後向李家提要求。
而且顏斯以己度人,覺得自己若是李壽,應該也想給顏婠正名。
畢竟,他是顏婠的孫子,如果顏婠身份尷尬,他這個李氏繼承人做得也名不正言不順。
雖然當年事發的時候,他手中有李立賢的遺書,因此而得到了整個李家。
可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漸漸淡了,世人便會忘了李立賢遺書中所說的話,反而用實際的身份來攻訐李壽。
到那時,李壽的家主位置就坐得不是那麼牢靠了。
當然了,顏斯雖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他心疼阿姊、覺得愧疚阿姊也是真的。
至少,李壽從顏斯身上感覺不到算計。
“想要給她名分,卻不是我和你能做到的。”
李其琛情緒有些低落,不管當時的情況如何,他的身份,按照世俗的眼光來看,確實有些不光彩。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生母能是父親的妻子。
李壽想了想,點頭,“阿爹說的是,我、我去尋阿翁吧。”
這件事,還是需要李祐堂出面啊。
這幾年李祐堂過得很是清閑,許是當年的事給他刺激太大,讓他徹底絕了沾手家業的心思。
家族中的事,他也全都交給了李壽,自己一個人躲在京郊的莊子上,或是研究譜系,或是邀請三五同好清談。
日子過得很是舒心。
最重要的是,他的好孫子和好孫媳太給力,時不時的給他出個書,邀請他去書院講個課啥的。
雖然他已經是半隱居狀態,但京城依然有他響亮的名聲。
當然,這個名聲不是壞名聲,而是“譜系第一人”的美名。
李祐堂覺得自己這一生也算是圓滿了,至少在譜系這個領域拿到了“第一”!
所以,他見到好孫兒李壽的時候,心情很是不錯。
但,李壽一開口,李祐堂的笑容便有些垮。
李立德和柳氏的事,是他心中最大的傷疤,每每提起就會弄得他鮮血淋漓、痛不堪言。
“顏婠?她、叫顏婠?”
不過,聽李壽提到那個女子,李祐堂的表情又緩和了許多。
“是,阿翁,我已經找到了她的親人,這是她當年的畫像。”
說著,李壽展開一幅畫軸,畫中的女子二八年紀,花朵一般粉嫩,幽蘭一般清雅。
這幅畫像是李壽從顏斯那兒要來的,是當年顏婠離家前畫的。
李祐堂定定的看著畫中的女子,這是個跟柳氏迥然不同的人,美麗、嫻雅,渾身透著一股濃濃的書卷氣。
李祐堂對顏婠真的沒有什麼印象,但現在他看著她的畫像,努力回想在莊子上的每一夜,竟忽的有了種相識的感覺。
良久,他嘆了口氣,道:“罷罷,左右我已經休了柳氏,就扶她做正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