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看向李壽。
李壽迎著她的目光微微點頭,意思是:沒錯,就是你猜測的那樣。
唐宓倒吸一口涼氣,“他、他莫不是有、有不臣之心?”
唐宓的聲音很小,幾乎輕不可聞。
因為這件事太大了,容不得半分馬虎。
“還不確定,但這對父女絕對不安分。”
李壽表情也很肅然,“這三年來,平宜名下的幾個店鋪瘋狂的銷售福利卡片,據戶部統計,他們的盈利絕對超過了五十萬貫錢。”
“這麼多?”唐宓有些咋舌。
她不是不知道福利卡片的暴利程度,可問題是,隨著更多宗室、皇族的加入,福利卡片的銷售點已經從東西兩市蔓延到了坊內的小店鋪。
李壽曾經說過,整個京城,銷售福利卡片的網點足有二三百個。
京城的百姓就這麼多,就算福利卡片不是一錘子買賣,可以長期反複迴圈購買,銷售額也是有數的。
平宜名下店鋪的盈利,絕對超出尋常啊。
李壽點頭,“只多不少。”
戶部是按照納稅的比例來核算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宗室、皇族們又開始想方設法的偷稅漏稅。
只是他們還忌憚李壽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並不敢太過分。
戶部的人手有限,也不能整天盯著。
這就更加縱容了那些眼高於頂的鄭氏族人。
最近一段時間,福利卡片這一項的稅金問題越來越大,李壽正想著找個時間徹底整頓一下呢。
“平康郡王在朝中的名聲極好,從來沒有驕奢淫逸的傳聞,”
唐宓的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一邊想一邊說,“他不愛好享受,不貪戀女色,不涉獵文玩古董,連馬球、雙陸都不玩兒——”
吃喝嫖賭這些燒錢的玩意兒,平康郡王一樣都不沾。
那麼,他弄來這麼多錢,又都用在了什麼地方?
李壽也在懷疑那些錢的用途,如今連李其珏都被滅了口,他更加疑心平康父女兩個。
“實在不行,我就把地字營的人也都抽出來,平康一家絕對有問題。”
李壽越想越不放心,沉聲說道。
“也好。”唐宓知道李壽手中的暗衛,除了黃字營、玄字營,還有更為隱秘的地字營和天字營。
論實力的話,地字營也遠超玄字營。
只是之前李壽將地字營的人都派去了遼東,聖人最近有意進行第二次東徵,李壽便想提前幫他搜羅情報。
現在看來,東徵的事還不算太急,倒是平康這邊,著實讓人擔心。
這邊李壽兩口子討論著平康父女兩個,那邊平康和平宜也在說李壽。
“他就這麼放過了?沒有追究?”
平康聽完平宜的回稟,有些不太相信。
這實在不是李十八的作風啊,這人,太護短,哪怕是李其璜那一房的人,若是有人欺侮了,他也會站出來給人做主。
李其珏,雖然跟李壽有些私怨,但到底沒有太大的仇恨,如今死的不明不白,身為大家長,李壽沒道理不出手啊。
“李祐明堅持,李壽便沒有繼續追究。”平宜也有些犯嘀咕。
“不行,李十八素來狡詐,他嘴上說著不追究,心裡還不定怎麼想呢。”
平康陰沉著臉,冷聲道:“不能再等了,咱們要抓緊時間行動。對了,那個老怪物鬆口了沒有?”
平宜道:“李立德說了,只要我們幫他辦成那件事,他便將戾帝藏金的線索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