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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結束了,唐宓足足又忙了三天,才將一切都料理清楚。
還不等她喘口氣兒,便有人來拜訪了。
來人是三房李其珠的妻子嚴氏。
“九嬸,快請坐!”
唐宓客氣又不顯疏離的招呼嚴氏入座。
嚴氏笑著坐了。
落座後,嚴氏和善的問了句:“可都忙完了?這次累壞了吧?”
嚴氏生得並不算很出挑,但面板白,且許是到了中年,有些發福。
白白胖胖的,又愛笑,看著就讓人有種親近的感覺。
在李家“其”字輩的長輩中,嚴氏的名聲很不錯。
當年唐宓剛過門,曾經管過一段時間的家,沒少跟那些嬸子、堂嫂、堂弟妹打交道。
這其中,嚴氏給唐宓的印象最好:心正,行事穩妥,從不跟主家提過分的要求。
當然,嚴氏也不是完美無缺,她也有她的小算計,但這都在合理的範圍內。
至少唐宓不反感,反而覺得她很真實。
這會兒嚴氏說得情真意切,唐宓也感受到了她的善意,便笑著點頭:“還好。多謝九嬸掛念。”
“謝什麼謝?都是一家骨肉,不必這般外道。”
嚴氏笑眯眯的說著,“說起來,我今天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唐宓見她說得俏皮,也不禁笑彎了眼睛,“九嬸剛才還說‘一家骨肉’呢,怎麼倒跟我客氣起來?有什麼事,您只管吩咐就是。”
唐宓笑靨如花,精緻的五官更加鮮活、明豔。
嚴氏作為女人,看她這般,也禁不住有片刻的失神。
心說話,十八娘還真是好相貌啊,難怪十八郎把她疼到了心尖兒上。
“十八娘既這麼說了,那我可就真說了,”
嚴氏忙收斂心神,笑著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家三郎,眼瞅著到了入學的年紀,你九叔和我都想把他送到書院讀書。”
不等燕氏說完,唐宓就接過話茬,“嗐,我當是什麼大事呢,這樣吧,過兩日您就把三郎送去。”
這幾年來,東廬書院的名氣越來越響。
特別是今年春天,幾個冬榮班的學生悄悄報名參加了科舉。
結果,幾個人全都考中,且名次十分靠前。
若是他們原本就讀書好也就罷了,問題是,他們在入東廬書院前,都是隻知吃喝玩樂的紈絝。
有的人還被國子監勸退過,成績差的連家裡人都放棄了。
後來,東廬書院開學,幾個學生的家長沖著李克己的名聲,掏了巨額的束脩,把孩子送了來。
當時幾個家長也沒想著孩子們真能學得有多好,只是希望,孩子們能沾沾李大名士的文氣,好歹別那麼混賬。
沒成想,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幾個孩子竟似脫胎換骨一般,不再鬥雞走狗,不再空耗年華,個個刻苦讀書。最後在春闈中徹底證明瞭自己!
如此一來,東廬書院的名聲徹底打響了。
秋假還沒結束,不知多少人家爭著想把孩子送來。
其中,也有李氏族人。
此“族人”非彼“族人”,現在所謂的李氏族人,更多的是指二房、三房和四房這些人。
至於李立德的那些人,只能算是同姓。他們想要讀免費的書,只能去李氏家學。東廬書院什麼的,就不要奢求了。
而現在的李氏家學,則更像是個“義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