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宜到底沒忘了自己的任務,對著唐宓的冷淡,低聲下氣的說道:“十八娘,你素來通情達理,就不要跟我計較了,好不好?”
生平第一次,平宜這般委曲求全。
她嘴上說著,心裡已經把李壽兩口子恨到了骨頭裡。
暗自發誓,有朝一日如果這對賊夫妻落到她手裡,看她怎麼收拾他們!
“好,知道了!”唐宓沒有說原諒,也沒有說不原諒,很是含糊的應了一聲。
平宜好想掀桌,特孃的,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但,平宜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剛才那幾句話已經是她的最低限,她實在做不到再放低姿態了。
“那、那就好!”
平宜權當唐宓原諒了自己,起身告了辭,腳步有些踉蹌的走出堂屋。
回到郡王府,還不等回到她的院子,平康派去的人便已經將她攔了下來。
平宜無奈,只得跟著去了正院。
“怎麼樣?唐氏怎麼說?她願意幫忙說情嗎?”
平康急切的說道。
也不能怪他著急啊,今天一早,那幾個宗室便去了戶部,從李壽手裡領了個銘牌,上面刻著什麼“樂善基金”。
據說,只要將這個銘牌掛到店鋪招牌上,戶部的官差便不會管。
反之,如果沒有這個銘牌,不管是誰,擅自售賣福利卡片都會被戶部查封!
另外,有了銘牌,戶部會直接配送印製好的卡片,那些宗室只要提供一個店鋪,以及自備獎金,就可以直接發售了。
平康還聽說,那幾個宗室的鋪子已經開門,短短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售出了近二十萬張的卡片。
二十萬張,每張兩文,就是四十萬錢,合四百貫啊。
就算扣去獎金和稅款,落到個人腰包裡的也有幾十貫錢。
這才只是一個上午啊,可以想象,一個月、一年下來,一個福利卡片鋪子能獲利多少?!
平康草草算了筆賬,就肉疼得直哆嗦。
現在,他只有一個想法,快點跟李壽達成和解,拿到銘牌,然後趕緊搶錢,哦不,是賣卡片!
“她、她沒說——”平宜都不知道該怎麼跟父親說。
平康瞪大眼睛,“這叫什麼話?她都沒答應你,你回來做什麼?”
“我……”平宜委屈得不行,活了四十來年,她這是第一次被父親如此訓斥呢。
“你和唐氏都是怎麼說的?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平康不耐煩的擺擺手,直接說道。
平宜只得將自己和唐宓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平康氣得眼睛都紅了,“我讓你去賠禮道歉,你、你就是這麼賠禮的?不疼不癢說個的‘是我的不對’就完了?”
這是賠禮道歉的姿態嗎?
平宜都快要哭了,哽咽道:“那、那還要我怎麼說?”
再怎麼說,她都是堂堂縣君啊。
子女莫若父,平康一眼就看出平宜的想法,冷冷的說道:“人家唐氏還是國夫人哩,丈夫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聖人第一寵臣!”
不管是拼誥命,還是拼後臺,平宜都拼不過人家唐氏。
平宜不說話了。
見平宜這樣,平康真是恨鐵不成鋼啊,“平日裡別人是怎麼向你賠禮道歉的?你又是怎麼討好蕭貴妃的?”
平宜瞪大了眼睛,什麼,父親居然讓她去向唐氏卑躬屈膝?
平康冷冷的對上平宜的眼睛,“你再去李家,不管是哭也好、跪也罷,必須求得唐氏的原諒,並且答應幫你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