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穿過坊區,回到了務本坊。
剛剛踏入李家的二門,淨街鼓便響了起來。
“好險!差一點兒就宵禁了。”唐宓吐了吐舌頭,慶幸的說道。
“這有什麼,我有阿舅的手書,根本不用怕宵禁。”李壽難得的露出“熊孩子”的嘴臉。
唐宓:……
差點兒忘了,這廝年少時也曾輕狂過,“犯宵禁”什麼的,更是家常便飯。
夫妻兩個說說笑笑的進了桂院。
唐宓去淨房洗漱、換衣服,李壽則悄悄的抱來一個盒子。
待唐宓頂著一頭濕發,穿著雪白的寢衣回到寢室時,李壽習慣性的拿著個大棉布巾子迎了上來。
“先把頭發絞幹。”
李壽跪坐在唐宓身後,仔細的給她絞頭發。
屋子裡,窗戶開著,榻前放著冰鑒,絲絲縷縷的白氣從箱體飄散出來,沖散了重重的暑氣。
絞幹頭發,李壽又拿著一柄半月玉梳,輕輕的給唐宓梳理長發。
“好了,快些把禮物拿來吧。”
唐宓披散著長發,捉住李壽的胳膊,急急的催促道。
李壽放下玉梳,將藏在塌下的盒子拿了出來。
唐宓接過盒子,開啟,發現盒子裡放著一個高約一尺的玉雕美人。
“這是?”
唐宓放下盒子,小心的將玉雕拿出來,就著燭光仔細端詳。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李壽,“這、這個是、是我?”
李壽笑了,用力點頭,“是啊,我雕得還不錯吧?”
至少跟貓兒的相貌有七八分相似哩。
“你、你雕的?”
唐宓聲音都有些顫抖,手指不由自主的摩挲著略顯粗糙的玉雕。
“嘿嘿,你也知道,咱們李先生博學多才,雕刻什麼的,也會一些。”
而李壽作為李克己的首席大弟子,自然得到了他的真傳。
除了正經的學問,各種雜學也學了不少。